此事报知小皇帝和宋太后后,便当即命人将塞北长史所取的成绩传遍朝野,同时重重的封赏的塞北长史府诸人,这无疑狠狠打了朝堂内不少人的脸。
不说那些一直不赞同建立塞北长史的朝官们,就是朝堂上那些党人,也像是被重重打了一下脸,毕竟他们可是一直骂刘宏“昏君”的,现在刘宏都能开疆拓土,和桓帝刘志一样,他们还能叫他昏君吗?毕竟,哪有能开疆拓土的昏君,即使他不是明君,但也不能用“昏君”来形容的。
而有了好的开头后,伏泉便继续上奏,让朝廷同意塞北长史府继续扩充地盘,扩充幽州以北诸帝,他可记得幽州北塞也都是后世不错的沃土良田,既然现在屯田功效那么好,他当然要将东北诸地利用了。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进行着,对于连番征战的大汉朝廷来说,的确需要休养生息几年,而伏泉也正好利用这几年时间,慢慢为他的那些还未出世的想法做好准备。
三年后,光熹三年,九月,自刘宏死后,守孝三年的万年长公主刘葭,已至适婚年纪,经宋太后和皇帝刘崇下令,以骠骑将军伏泉公忠体国,为国之肱骨,为公主最佳适婚人为由,令骠骑将军伏泉尚万年长公主刘葭。
皇帝嫁姐,嫁得还是权势天下第一的骠骑将军,天下为之轰动,而作为皇帝刘崇的唯一姐姐,其嫁姐所出的嫁妆,也是不菲,乃是普通公主出嫁的三倍有余,令世人震惊。
这三年大汉休养生息,国库是渐渐充盈,而随着幽、并、凉三州屯田也渐渐落实,边地军队已经可以自足,不需要中央朝廷不远千里运粮后,府库更是省了很大一笔钱粮。而逐渐懂得朝堂权谋的皇帝刘崇,自然知道他有这局面是因为谁,再有宋太后所教要牢牢稳住伏氏,利用伏氏治天下的策略,刘崇自然在公主出嫁的赏格上,下足了力气。
以前结婚之日并不热闹,《礼记·郊特性》曰:“婚礼不用乐,幽阴之义也。婚礼不贺,人之序也。”而《礼记·曾子问》亦有言:“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
古礼都是提倡婚姻不用大办特办,然而婚姻终究是“大吉也,非常之吉也”的喜事,在大汉这么一个崇尚音乐的国度,“婚礼不庆”自然名存实亡,即使是后世,同样如此,为一场婚礼,娶一个老婆,倾三代之力者,数不胜数。
在盛大的音乐中,这对带着浓厚政治联姻的新人开始结亲,伏泉一身华贵衣袍,挂刀环佩,俊朗不凡。而早已出落有致的刘葭则是长裙交叠,璧瑞簪珥,装饰之盛,艳如春华,笔墨实形容不出万一。
两人缓缓步入内堂,此堂内没有外人,皆是双方家属,先拜堂,先拜天地、再拜祖先、三拜尊长,而后相对而坐,男西女东,意以阴阳交会有渐。
侍者端上清水,一对新人净手,拿起筷子各夹畜肉享用,另有侍者斟酒,两人交换杯子,在喝下前用剪刀剪下彼此一绺头,绾在一起表示同心,此为“结”,前汉苏武就曾有诗言:“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喝下合卺酒,两人手紧紧拉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至此,正婚礼毕,新郎新娘该出去,到院内会客了。因今日成亲的都不是一般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一个是皇帝的亲姐姐,两人其中一个都是身份尊贵无比,更何况是一起,几乎京师雒阳有资格参与婚宴者,还有各地伏氏亲朋故吏都来了,甚至于小皇帝刘崇和宋太后以及其他皇族都来了,宴会足有数千人之多,可谓是一时盛景。
千人会餐非同易与,不只骠骑将军府奴仆,连伏氏宗亲,不其侯府的人甚至京师的刘姓宗室都动员起来,分为十方,各顾一地,忙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才不致出差错,同样也好在骠骑将军府够大,几经扩建,方才容纳得下他们。
伏泉携带蔡琬穿插其中,说实话他很不适应汉代的婚礼,客人在酒席上当着新娘的面嬉闹戏谑,笑骂无忌,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顾,比之现代还要疯狂百倍,很难想象平日一本正经,知书达理的汉代人也有这么放浪的一面。
不过,若是换做旁的新郎,宾客肯定会不断捉弄新郎新娘,不让其早去洞房,可是伏泉不同,在场之人给他们几个胆子,都不敢说戏弄伏泉和刘葭,更何况如今皇帝、太后还在,若是让他们对自己不满,岂不是仕途有忧?
夜幕深深,伏泉微醺进入新房,随着门关灯熄,高贵的公主就此成了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