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办!”一接到军令,方才那个有些内向的李默就不见了,取而代之i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兵士,看着李默小跑着下去了,秦虎丢掉手里的树枝,严肃的说道:“我们也下去看看吧,我有预感金军内部一定出了一些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问题对元帅他们有没有帮助,还是亲眼看看的好”
“嗯,正该如此。”几人纷纷应和道。
片刻之后,金军外不远的山上,一匹快马奔出,而林间悉悉索索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如果离近了看,就会发现这些响动,全部都是军卒寻找隐蔽的位置监视金军时发出的。
李默弯着腰身,让自己的身子尽量压低在马背上,这是在学习骑马的时候老兵们教的,用布楚的话来说这样做可以减少空气阻力,虽然李默并不清楚空气阻力是个什么东西,但并不影响他对布楚和老兵们的信任,马速很快,每隔一段距离,李默就会从马背上下来,寻找陈西校尉他们留下的标记,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没有跑错了方向。
而这边的陈西校尉和自己的一队兵卒们正在紧紧的跟着离开金军大部队金水部的部族军,陈西是个刚刚二十岁的青年,平时不太爱说话,个子也没有军中擅长武力的那些军汉们那么魁梧,属于那种丢到人群之中就找不到的人,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人,论起追踪和反追踪,在正个卫家军中能排在他前面的不超过三个,也就是因为这一技之长,陈西才在短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成了一名校尉,手下带着三分之一的侦察营兵卒,就像秦虎所说的,这些军卒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
此时的陈西为了近距离的观察金水部的族军,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浇满了泥浆,这样一则可以借助泥浆的颜色从视觉上达到隐蔽的效果,二则则是可以有效的避免蚊虫的侵害,只是泥浆贴满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在泥浆还没完全附着在皮肤上之前,会有一种麻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挠,可陈西却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紧紧的盯着移动中的金水部族军,他的身后身前好几个方位同样有着像他一样行为的侦察营兵卒静静的趴在那里,好像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看了好一会,陈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额头上渐渐干涸的泥土唰唰的往下掉,陈西却依旧没有闭上眼睛的打算,在他看来,这只军队很奇怪,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有惴惴不安的,也有迷茫发呆的,甚至有一些走着走着就哭了起来,虽然那哭声很小,不过还是没逃过陈西的耳朵,按理说金军虽然在大宋境内损失惨重,甚至下一步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也不至于这些金兵们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尤其是在陈西看了片刻之后,居然发现没人去安慰或者管理军纪方面军官去呵斥这些哭出声的兵卒,这就非常不合常理了,要知道军队是一个整体,当军队的士气低迷的时候,一个人的哭泣在某些时候就能引发全军的共鸣,陈西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役,但是也曾听老兵说过打仗是中精神高度紧绷的事情,有可能只是某个兵卒在睡梦中嚎了一嗓子,就会引发另外一个人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就会出现营啸这种不战自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