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的地方?”刘远皱着眉头说道:“那不还是继续骗人?这年头百姓生活困苦,你就不能做个正经的营生,总比混吃混喝强吧?”
听到此处,神医表情黯然下来:“在下幼时也读书识字,可是后来家道中落,没有关系和钱财,光识几个字却是百无一用,如今无田无宅,若不是靠这手艺混口饭吃,怕是早就饿死了。”
刘远听到这里猛然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你会写字识数?”
“会。”神医落寞的说道:“可是有什么用。”
刘远想也没想地说道:“我有一个煤厂,你可愿意来做个账房先生?不仅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三百文工钱。”
神医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当下刘远便招呼黑牛,帮神医拿包袱拎箱子,转道往煤厂的方向走去。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在下···王翰,不知二位兄台贵姓?”
“我叫刘远,他叫黑牛,煤厂是我们一起开办的。”
王翰有了落脚之地,很是高兴,看到小山一样的黑牛面如表情,便主动讨好道:“黑牛叔,在下初来乍到,以后就多多麻烦二位了。”
黑牛闷声闷气的说道:“俺才十七岁,看你长得这么老,俺应该叫你叔才对。”
王翰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吓了一跳,这黝黑的肤色,饱经风霜的面容,怎么可能才十七岁?看到刘远在旁边点了点头,这才半信半疑的说道:“在下眼拙多有得罪,还请牛兄勿怪。”
说完撕下下巴的的胡须,又搓掉眼角的面粉说道:“还是叫兄弟吧,在下也才十九岁,嘿嘿。”
不一会,三人来到了煤场。经过这些天的发展,煤场的范围又扩大了好几倍。走进煤场的大门,穿过两边密密麻麻的码放着无数的蜂窝煤的遮雨棚,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开阔的场地,制煤流水线上几十位工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再往前走,则是几间木石搭建的房子。
最中间的一间房子占地最大,平时作为工人的休息场所。推开右边一间小屋的木门,里面摆着两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简单的柜子,这就是刘远的居所了。
三人把王翰的行李放下,整理好床铺之后,刘远便带着王翰来到制煤现场,开始熟悉各项流程。
王翰本就是极其聪明之人,对于刘远介绍的各种东西一点就通,从挖煤、和泥、定型,到晾晒、储存、销售各个环节都亲自体验一便,同时对各种材料的配比、用料的多少、成品的湿度和硬度、重量等等都仔细询问,牢记于心,又学习了进、销、存等记账方法,便正式成为了永兴煤场的第一任账房先生。
看到王翰上手极快,刘远很是高兴。如今煤场的生产制造有黑牛监工,各种账本有王翰操作,自己总算是从这些繁杂的事情中解脱出来了。
天气愈发的炎热了,这一日清晨,刘远起床之后,像往常一样小跑到小山坡上的地瓜地里,看看地瓜秧苗,活动一番身体之后,正准备小跑回黑牛家吃早饭,忽然发现一株秧苗下面的土地裂开了一条缝。
刘远连忙蹲下去,用手小心翼翼的扒开泥土,土中慢慢的露出了一块红色。刘远抑制住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挖出了一块地瓜。
看着手里这个圆滚滚的,约么有两斤重的地瓜,刘远久久无法平静,地瓜终于成熟了,不仅可以在这个时代吃上香甜可口的烤地瓜,最重要的是,作为最高产的粮食作物之一,地瓜可以让更多的人吃饱肚子。
看到自己从现代社会带来的唯一的东西能够生长下去,刘远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一阵山风吹过,刘远擦了擦眼睛,忍不住大喊起来,在山谷间的回响,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