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大声吆喝之下,一排举起的火铳一齐开火,顿时一阵“砰!砰!…”枪声立刻发出,一片火药点燃的白烟烧得眼睛发痛,这枪声又震得耳膜痛。
而在火铳手开铳之后,在他们后方稍远一点点的弓手立刻松弦发箭,幸亏他们早已瞄准,刚刚产生的一片白烟虽然挡住了视线,但是根据之前的瞄准,手臂早已举好,方向都已定好,直接送弦便可。
这边一开枪,就好像是有一个信号一样,这些周围的所有的船上的人,都一齐开枪发箭。
这一堆李氏的追兵正兴致盎然的看着面前的那群贼寇,边跑,腿边打着摆子,好像随时都能摔倒,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引人发笑,大家伙哈哈大笑,又提起力气,接着往前追赶,而且追赶的时候反而又有点不着急,就好像是猫逗老鼠一般,在逗着他们玩儿。
逗着逗着、走着走着谁知道另外一边就有人放枪了,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大家伙立马感觉到不对,接着这一群人身上立刻泛出血花,这身上泛出血花的人都是这一拨人的左侧面的那些人,或被打中胸膛,或被打中四肢、头颅,当时就是一阵惨叫,被打中要害的立即毙命,而侥幸不死也痛得全身无力,直接摔倒在甲板上。
血顺着创口呼呼的,犹如血泉一般往外冒着,身子打着摆子,脸色力迅速变得苍白,感觉到全身发冷。
而这还没完,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哨声,只要是没死的,立刻抬头往哨声发来的地方看去,然后就看到十几道黑影射了过来,一道黑影直射在面前,正中面门。
有一军士大腿上中了一枪,正在甲板上嗷嚎惨叫,希望旁边的弟兄们扶自己一把,带自己离开这里,到后方包扎伤口,结果谁知道这铳声后面跟着的就是箭镞,两枚箭镞正好射中他,一箭从空中抛射直下正中右胸,穿胸而入,箭将胸口射穿了,耳朵听到了甲板被利器刺入的吱吱声,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阵阵发凉,然后,他想接着惨叫,却已然无力,眼睛往下微微一看,原来这喉咙处也中了一枚箭镞,箭镞从右侧穿入喉咙。
嘴张着,想要发出叫声,但是怎么使力,就只能发出“呵呵”声,而且这呵呵声极小,伴随着风声,根本就无人能听得见,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本来这身子倒在甲板上,上半身微微起来,用右胳膊支住,右胳膊的小臂和上臂成一个直角,在甲板上将身子支起来,现在却无力支撑,右胳膊好像使不上劲儿,身子直接又倒回去,这头颅正跌撞在甲板上,“咚”的一声,耳朵听的很明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拨儿追兵分过来的人不多,只有20多个,结果这两轮打击之后活下来的也不过十几个,而且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不少人身上挂了彩,剩下的那些弟兄就躺在面前和身后的甲板上,血浸过了脚底,这脚下好像踩在了粘粘的酱上,粘滑粘滑的,抬起脚,有些吃力。
要怪就怪这些家伙太浪了,一点儿都不知道那句名言“稳住,别浪!”
浪了就要付出代价,冲出来的追兵被打死了一半多,倒了一片,伤亡惨重,前边儿跑着的人听到枪声,然后又听到了后面人的摔倒声,转脸一看,发现后面的追兵躺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都是诚惶诚恐,再往远了看看,原来这一群追兵追过来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后面一直跟着人,之前的战线上的战斗人员就直接在那就地休息了,而那群身穿皮甲的行动十分轻便的军士和辅兵追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