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兀恐惧了,眼前这些人,与以往被他们劫掠的,那群养尊处优的高官达贵所聘请的家卫完全不同。厚实的铠甲,杀人手法干净利落,而且个个都强得没边,眼中没有一丝对生命的怜悯。这些人莫非是朝廷的羽林卫?时间不容祖兀多想,眨眼的时间,二十几号兄弟就已尸首分离,像正等待刽子手行刑的死囚。
祖兀膝盖打摆地跪地,腔调颤抖着:“大,大人,小人,不,小贼愿降!”
石松一抬手,执罚卫同时停下手中动作,退到石松两侧,泛着黝绿的冷眸紧盯这群河贼。
首领一开口,失了魂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跟着跪在甲板上,捣着头。
这群人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罢了,没有一个能挡住执罚侍卫一镗,武力具体多少,石松也估计不出,不过看那1点的功勋值,想来不超过20点,能如此轻易解决他们,石松不觉得有什么好自满、惊讶的。
“说!”
祖兀见这些刽子手停止了杀戮,知道自己性命暂时是保全了,连忙把往日就有预料到如今这番局面而准备好的说辞,背书一样地念了出来:“回大人,近来天灾不断,粮食颗粒无收,徭役赋税却不减,我等塔楼村众人,迫于无奈,这才落草为寇,无意冒犯大人,望大人开恩,放了我等小贼,小贼愿立大人长生牌位,每日祈祷供奉......”
“停!”石松对他们为何做贼没有一丁点想了解的意思,也不争论要把自己等人喂鱼的言论与无意冒犯的区别,转而问道:“此地附近可有大型聚集地?可有供大船停泊靠岸的地方?”
祖兀暗想:“这些人不会才是海盗吧?怪不得有个头这么大的船,武力高强,又残忍嗜杀,现在还要找人多的地方上岸,必是为了劫掠无疑!但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落魄的时候,没人接济,才至于落草做这刀口舔血的河贼!自己又何须去管他人死活!”当下,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
石松让这些河贼把甲板上的污秽打扫干净,启动仿制福船,往祖兀道出的方向航行,留下几艘空船,在江面飘荡。
姜成对此有些不解,问一旁的严沛:“公玄,你说那几艘贼船,公子为何不捎上?”
严沛:“姜大哥,贼船太慢,若是带上,必定影响福船航速,此地江面辽阔,河贼不知凡几,我方怕是极易暴露。若非此次河贼觊觎福船而不攻击,福船怕是已被摧毁!”
天可怜见,石松还真没考虑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几艘与渔船差不多大的小船能值几个铜币?何必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在那上面!
“大人,便是此地,大人船只可泊于此处,此处再往南20里便是曲阿县城。”
在祖兀的引路下,一行人花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小岛,一座距江岸5公里,自身直径2公里的小岛。
“姜成,你感知一下,看此岛是否有异常?”石松毫不避讳地当着祖兀的面询问姜成。
蒙着银白面具的脸,看不出是何种表情,至少祖兀知道眼前白发人不信任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换做自己,自己说不定还不敢跟来呢!谁知道会不会假意投降,再被引入险地?
以姜成105的精神力,480丈方圆的感知范围,也不能在船上就能得出结论。一个大鹏展翅,自距地面10丈高的甲板跃下,钻入岛内。
祖兀之前已经看出这帮人的厉害,只是不知具体达到什么程度,不过能让自己等人毫无抵抗力,想来武力60是有的。此时才发现,之前低估了,武力60可不敢这么玩!一个想法不可遏制地冒出来,正想开口,姜成回来了,一个纵身,便跳上了甲板!祖兀又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这群人,难道真正的海盗都这么强悍?祖兀很不解!
姜成可不知道祖兀是何想法,朝石松拱了拱手:“公子,岛上无一人,却有二十多间闲置木房,似主人外出未归!”
石松转头瞥向祖兀,祖兀知道石松想知道什么,连忙解释道:“大人,小人以性命发誓,此岛绝无他人!那木房不过是小人等人的居住之所。”
石松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朝姜成吩咐道:“去江岸。”
“诺。”
祖兀正想开口说什么,石松已经转身离开了。
小岛距江岸5公里,不一会儿就抵达,待鱼肉、食盐全部卸下船,石松把福船停泊在小岛上,再驾着开颜踏江而回,这里也只有他能做这工作,毕竟麒麟马可不能踏水而行!
看着堆成两个小山包的鱼肉、食盐,这里距集市还有二十里地,粮食如何托运?石松也无法可想。
这时,臧英走了过来,躬了躬身,说道:“公子可是为如何运送货物而忧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如今世道,饿殍遍野,公子只需前往人多密集处散布消息,称此处有粮食可购买,民众必蜂拥而来!但此举恐招来大量难民,难民身无分文,又饥饿难耐,势必会争抢粮食,公子需严防其作乱!况且以我等身份,入城怕是多有不便!”
石松想想也是,便留下20执罚侍卫保护货物、村民,并看管这些新降的河贼。开颜也留下,毕竟那外形,只要是夏国人,没有不认识的。叫上成、沛二人,与姜成共乘一骑,往曲阿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