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弄得余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尤其是庞燕更是不能理解王越的做法,只见她委屈地抱怨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件大好事,你们却办得如此别扭,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再看李壹,他倒是一脸坦然,好像刚才发生地一切,与他豪无关系似的。众人见再待下去也无趣,于是纷纷拱手告辞了。
回住处的路上,庞燕不停地追问着李壹,王越将军为什么不肯收他为徒。李壹则一直微笑不语。直到后来,庞燕问得太紧,李壹才招架不住说道:“其实,老将军是为了我好!”庞燕接着问道:“为了你好!我怎么看不出来。”李壹一笑接着说道:“你想想,我先是秦王的慕僚,若再拜老将军为师。秦王和王老将军的关系岂非拉近了许多。”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一个是镇守一方的王爷。北京城岂能不猜忌。王爷和老将军若是倒了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庞燕这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不过看着李壹有些得意的神情,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张嘴说道:“你也不用得意,成天玩心眼捉心思,不干正经事,怪不得中原人打不过我们蒙古人。”言罢竟还狠狠地瞪了李壹一眼。
李壹顿时:“…………”
一直在两人身边骑马缓缓而行的庞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兰州地势西部和南部高,东北低,黄河自西南流向东北,横穿全境,切穿山岭,形成峡谷与盆地相间的串珠形河谷。兰州城西北地势平坦,极适骑兵大兵团作战。而卫所军纪松散,吃空饷、克扣军粮之行径比比皆是,明军战力低下,往往蒙古骑兵一个冲锋,卫所官兵便心胆俱裂,落荒而逃。这一仗不好打呀,老将王越独自一人坐在指挥使司府衙内,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来人!请锦衣卫指挥使钱大人和李壹来府内叙话。”老将王越隔窗对外面吩咐道。外面站岗的亲兵应了一声后,便快步出府去了。
不久之后,李壹和钱通一前一后来到指挥使司衙门,两人在房门外恰巧碰面。李壹当即拱手道:“钱大人好!”钱通笑着上前拉住李壹的手臂道:“咱哥俩快快进去,只怕王老将军等了好一会了。”两人说说笑笑地便进了门。
房内,老将王越正围着房间正中的沙盘推演着什么,二人进屋竟没有察觉。两人见状立刻禁声,悄悄地站在王越身后观看。待门口卫兵高声通廪时,王越才发现二人。
“来来来,我们先在沙盘上推演一下。”王越微笑地招呼两人。这时,府内的卫兵端上茶水,带上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越指着沙盘的西北角说道:“敌军若从西北挟势而来,我军处东南低洼之处,这样对我军十分不利。而现又处在秋高马肥之际,蒙古军战力又十分强悍,故此老夫欲拖他个几月再战,诸位意下如何?”
钱通想了想小声提醒道:“老将军思虑深远,堪称老成谋国,可北京的阁老们心里只想着速胜,老将军可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老夫一心为国,哪顾得上理会这些蝇蝇苟苟、溜须拍马之辈的龌龊心思!”王越慨然说道。
这时,李壹却笑着说道:“老将军一心为国,我等自然佩服。可常言道: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为边关抗敌大计,必要时还是要事急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