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什么苦,这是我特别研制地炒茶,放了姜片反而破坏了茶叶本源的清香,不爱喝别喝!”陆绩劈手夺过茶盏,明显对丘神绩这种不识货的态度也很是鄙夷。
“算了算了,反正老子来你这府上也不是喝茶的。”丘神绩大度地挥了挥手,旋即笑着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老陆,你们府上中午吃啥呀?有没有叫花鸡?我们家那老头子死犟,非说饥民不散,府里头也不准开荤,一大家子一天就吃些清汤寡水的,嘴巴里都快淡出个鸟儿了!”
看着丘神绩一副可怜兮兮,等着投食的样子,活像一只小……狗。
呃……藏獒?
“巧了……我们家最近也就吃一些米粥青菜,饥荒面前,越是位高权重者,越应该以身作则,理解一下你爷爷,且先熬一熬吧。”陆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丘神绩听后神色黯然,仿若无力一般瘫倒在了座椅上,生无可恋道:“完了完了,这都快腊月间了,过得是个鸟年啊,不行了……这么下去我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陆绩愣了愣,他有些听不明白了。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呀?”
丘神绩微微一抬头,看了陆绩一眼又躺了下去,叹道:“忍不住去暗馆开荤啊,这女人可以不碰,这肚皮总不能辜负了吧。”说着说着,丘神绩还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暗馆?什么暗馆啊?”陆绩皱眉道。
“我去……不是吧陆校尉,你一个巡城校尉连什么是暗馆都不知道?”这话刚说完,丘神绩还是鬼祟扫了四周一圈,饶是再陆绩的家中,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虽然有那不许酒楼、妓馆开张的禁令在,但你总不能真的不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做乐吧,暗馆、暗娼那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陆绩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说明白些,就是关了大门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黑饭馆、黑窑子。
“有这种地方在……你会憋这么久?”陆绩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丘神绩。
“呃……”丘神绩怔了怔,最后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家里老头子平时倒是不怎么约束我们,就是在这事儿上管的很严,前些日子我爹那边还传了信儿来,他在吐谷浑跟卫公李绩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就这么大的喜事,老爷子也只是空高兴,该清汤寡水还是清汤寡水,一点儿庆祝地意思都没……”
陆绩一比大拇指赞道:“谭国公威武!”
丘神绩先是一愣,旋即满脑门子黑线,一脸怨愤地躺回到了椅子上去。
当然了,怨愤归怨愤,丘神绩也不单单是来蹭吃蹭喝的,许久没见陆绩了,自然也是来拜访朋友的,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丘神绩好奇道:“老陆……你跟小天女之间进展地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陆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吧……我都不跟你争了,区区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丘神绩一脸鄙夷道。
陆绩无语,这家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那长孙孝政和王献海还有找你麻烦吗?我可听说了啊,上回长孙孝政可是把你请到梅园去了,然后你去那儿毫不留情地啪啪啪扇了许多大才子的脸啊,长孙孝政不会是想跟你和解吧?王献海那只拿鼻孔看人的草包不太可能会服软吧……”
王献海……王献海!
陆绩的眸子忽然一闪,丘神绩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柿子得捡软的捏,长孙家贩盐的背后,王岐这般鞍前马后地替他遮掩,铁定是跑不了的,饶是两只老狐狸城府深厚,可耐不住有个草包的儿子呀!
“老丘,暗馆的事……再跟我说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