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这一击踢得往后跳了几步,而江桥也因这记勾拳而跌到了左手边的位置上。
男人擦去额头冷汗,若不是自己专门学过防御下三路的踢腿,这一腿只怕要把****整个踢凹进去不可。这抗住踢技的双膝疼得男人几乎站立不稳,手一抖,藏在袖子里的小刀便被他拿在手里。
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对方这一记勾拳之下跌倒的江桥已经抓住了方才被他的拳头打飞的手枪,只见他十分粗暴的转下消声器丢在地上,另一只手高举手枪,扳机连扣。
巨大的轰鸣让本就因路人无故遭到枪击而心有余悸的路人尖叫和恐慌起来,加上这枪声不止一发,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巷里枪战还是如何。
子弹挥霍一空,江桥闭起眼睛摇头,将枪分毫不差的丢进不远处不知为何要放在小路中央的垃圾桶里,再睁开眼睛之时,拳头已经砸到了对方胸口来。
男人好歹是个杀手,怎么可能被这么简单的直拳撂倒,他摊掌相握,本想卸力,谁知江桥动起‘破浪’蓄力技巧的蹬地如此强势,对方即便有所防备,却依旧只能在巨力推得站不稳脚跟的情况下将小刀朝着对方脑门削去。
江桥脑袋一歪闪过一击,歪向一侧的半身的拳头朝着对方的腹部狠狠砸去,见状男人往后退步,决定拉开攻势,不让江桥轻易击中自己。
见得两人拉开距离,算是有些经验的江桥一下便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游移身姿确定自己的一只眼睛能观察到可芙香附近状况的同时,一脚将方才被击落的乌金刀挑起,左手反提,朝着对方的脑袋直接削去。匕首小刀相碰,男人刀技更胜一筹,稳稳克住江桥施力点,但奈何江桥此时浑身有气,‘大力出奇迹’这一真理法则被他用到了极致,两人刀子来回僵持不下,踢腿与另一只拳头也是你来我往,无奈之下又是只能拉开距离。
这个人肯定没有卫毕舒强,江桥可以感觉得出来,甚至可以说这个人比卫毕舒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但是他没有卫毕舒那么自大,所以知道要和江桥拉开距离不能贴身短打,下刀出拳招招致命。虽说在江桥眼里都是无用,却也拖住了江桥攻击的功夫,硬是将江桥的反击撵断。
“有两下子”男人嘴上念叨着,手挠着后背,“道上叫我阿龟,怎么称呼”
“呼你个东方明珠塔”
声音忽然加大的江桥冒出一句自己都不明意义的话语的同时一把将刀子掷向对方脑袋,本就有阴人念头的阿龟一把抽出方才后背衣领的毒针朝前掷去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着的刀子向上一挑,又一次将乌金刀震到天上去。
这一招数果真奏效,丢出的金属器封住了江桥扑上前来的方案,他只得绕过针的轨迹来攻击自己,右侧有杂物,攻击轨迹的预料就变得异常简单。
果真如男人所料,双拳一同握于两肋之下的江桥直冲上来。阿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这种距离里,对方只要敢以血肉之躯上来,自己的刀子无论怎么捅都可以将对方戳出几个洞来。
那就来个杀伤力最高的吧!
阿龟忍不住笑起,刀子以杀人多年总结出的刁钻角度朝着江桥的脖子挥去,江桥左臂抬起的同时侧向转身,另一只手以十分诡异的动作朝前冲去,饶是如此,这刀子却依旧朝着江桥的脖子削去,如果没有任何阻挡,江桥的侧身依旧改不了脖子被割出血槽的结局。
本以为应该直接砍在江桥骨头上的攻击却在接触皮肤前便感觉到了阻碍,还没等男人确认,他只觉自己手中的刀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离了它的轨迹,他连忙松开刀子想要撤步,只是江桥那一拳便已经迎了过来,男人心道不好,连忙将身子歪向一边,江桥见状嘴角一扬,在上的左手如同松开了什么,挥出的右拳也做出了向上抛什么物件的姿势。
是两个环。
但并不只是如此,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循着环看去,不明显的钢线忽得出现在男人眼前。他本能的下意识缩手,只是已经抓住交换了的环的江桥猛地一扯,这本就打好半个结的钢线所构成的小圈直接就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一记得手的江桥双手一扯,血液流动受阻的突兀感在对方蹬地踢来的一腿所产生的疼痛里变得不值一提,男人只来得及将另一只手劈向江桥的脖子,却只见对方刚踢出一击后落地的右腿一扭,手上缠着钢线的位置便如同要被割断一般的疼了起来。
劈中江桥脖子的手掌并没让他昏迷,反倒激起了他的愤怒,只见江桥腰一扭,蹬地所有的余力混进全身的力气里,一个转身直接将这个男人给丢了出去。
钢线上挂着的一根手指自然掉落在地面上,不平整的断面光看着就让人心寒,被丢进垃圾桶的男人发着震天动地的惨嚎。江桥望着地上的手指,动作有些生硬的往可芙香那边走。
昏迷着的可芙香满头是汗,江桥本想用袖子去给她擦干净,却觉被那人血液溅到。有些犯恶心的他将整只袖管撕扯下来丢在一边,将可芙香横抱起来,刚转身,就见得那断了一指的男人歇斯底里从垃圾桶里站起来,漆黑的枪口一直对着江桥。
“你狂啊!”阿龟哈哈大笑的大喊,丝毫不管断指处血水滴落。见江桥面无表情,又是一枪开出,但不知是疼痛手抖还是如何,这枪准度和盲射没什么区别。
江桥呼了口气,镇定自若:“哈?”
见这人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嚣张?阿龟一定神,整个脑海变得空荡,世界里头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背景被简化成看板,一切就只剩下抱着可芙香站在原地一脸冷漠的江桥而已。
这是阿龟自从参加了‘英格薇莉亚’的比赛后才发现自己所有的特质,只要可以将精力高度集中,接下来的一枪无论对方做出什么闪避,甚至于自己是朝着别的地方射击,这一子弹终究还是会落到对方的身上去,并且夺走他的生命。
这是不善于近身肉搏的他能成为杀手的最大倚仗。
“去死...”扳机即将扣下,‘吧’字还未说出,油门踩到底的轿车直接从他身后突了出来,将阿龟直直撞出去十来米。
司机老哥坐在车里,一把推开门便掏出枪来,枪头指着阿龟的同时嚷着让江桥快过来,见江桥没有动作,他转过头来,只见江桥不知怎么的跪在原地,脸色看起来比可芙香还要苍白。
无法,老哥只得确认阿龟昏迷后便将可芙香揽上车去,本还想让江桥坐上,只是不知为何全身脱力的他根本动弹不得,在江桥的催促下他只得赶忙开车离开。
三浦不久后便赶到,喘得正凶的江桥擦掉汗水正想站起,整个人便朝前栽了下去,无奈三浦只好扶起如字面意思般扑街的江桥,一边警戒着不知道是装死还是真死的阿龟。
“你这怎么回事”三浦觉着他并非是受了什么重伤,于是在电话通知还在路上的保镖要记得回收阿龟和清理现场后便问道。
江桥没有说话,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刚才阿龟开出的第二枪所带给他的恐惧,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面对枪击的时候,甚至是手牵夏塔拉·考文垂与卫毕舒在窗台僵持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产生这般害怕的感觉。
江桥有预感,那一枪只要扣下扳机,任对方是普通人类还是重型坦克,都会在这一枪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达到同样的结局。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