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很客气地向固原总兵杨麒行礼道:“杨总兵亲临边关,不知有何指教?”
杨麒回礼道:“早闻高统领大名,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的年轻,敬佩敬佩!你为我解了固原之围,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趁这次苦水河大捷,前来欢迎高统领,并当面表示感谢。”
高峻山谦虚道:“杨总兵无须客气。固原固若金汤,不是鞑子所能撼动的。鞑子撤兵,乃惧杨总兵呀!”
杨麒走近高峻山低语道:“高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高峻山答道,他不清楚,这个固原总兵来找他的目的,他很想听听杨麒到底会对他说些什么。
于是二人在一僻静处交谈了起来。
“不知道高统领下一步打算去哪里安生?”
“当然是平凉。”
“想必高统领是不知道的。”
高峻山警惕地问道:“什么事?”
杨麒清了清嗓子,道:“上月,总督陈奇瑜在陕西把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部围堵在车厢峡,匪首无一逃脱,大都降了陈奇瑜。你的平凉也也被洪承畴占领了,你认为你还能回平凉吗?”
明末的农民军几起几落,高峻山在历史课本上是都过的,所以,杨麒告诉他所发生的事,高峻山没有丝毫的担忧,他知道李自成、张献忠是不会真投降的,不出半年他们必反。平凉也被一锅端了,这是他所料不及的,他必须尽快赶回平凉,收拢自己的余部。
高峻山表面平静道:“平凉丢了,我回去把他取回便是,有什么回得去回不去的。”
“天真,狂妄!”杨麒脸色阴沉道,“现在到处都是我大明的军队,就算你出得了固原,你也到不了平凉。”
高峻山无不讥讽道:“这一点杨大人无须担心。”
杨麒不死心,他想把高峻山争取到他这边来:“高统领,我给你出个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峻山洗耳恭听。”
杨麒目光扫视四周一遍,才放心道:“现在建虏又犯边关,皇上调我镇守山海关,我不日将要启程。我知道高统领有满腔的热血,不如随我一同北上抗击建虏。此次高统领赶走了鞑子,斩获上万,我可上报皇上,为你请功领赏,皇上封你个副总兵也是可能的。”
高峻山拱手道:“十分感激杨总兵的抬爱,你想招抚我是不可能的。皇上猜忌心是极强,朝廷杀降之事屡见不鲜,就是朝廷命官,在他登基以来,杀了多少,换了多少,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麒无可奈何:“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无话可说。看在你为我解过围的份上,你回去的一路,固原的关卡不会阻拦,出了固原,就看你的造化了,祝你一路顺风!”
高峻山拱手拜别道:“祝杨总兵此次北上,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杨麒有些不舍高峻山就此离去,临别前他又道:“我知道高统领是个胸有大志之人,日后如我两军交战,我定不为难于你,望你谨记。”
“多谢!”
高峻山一回营地,就下令庄有福取出玉儿山庄地下的宝藏。
杨麒是言之有信的,高峻山在回程途中,一路畅通,到了平凉地界,更是得到民众的夹道欢迎。
平凉府已经被洪承畴的军马所掌控,之所以高峻山的队伍会受到平凉百姓的欢迎,是他在管理平凉期间,没有危害百姓利益,并且保护市场流通,繁荣地方经济所致。
高峻山从百姓的口中得知平凉府已经没有了他的人马,所以他过了瓦亭关就向右边的可蓝山而去。走到一个叫米岗的地方,碰到了孙可望。
孙可望是蔡芝山派出来联络高峻山的,高峻山单独召见了孙可望,他要详细地了解目前的局势,以便为下一步的行动做筹划。
从孙可望这里,高峻山得知了义军在车厢峡惨败的事实,陕西红红火火的大好形势,车厢峡一战就被翻盘了。
“十多万义军兄弟就这样没了?”高峻山不是很相信。
“是的,这是确切的情报。”孙可望言语中不无沮丧的神色,“我听说八大王的四万兵马也全数被陈奇瑜收编。”
“那么,李自成呢?有没有他的消息?”高峻山急切地问。
孙可望道:“现在还不清楚,我已散发人出去打听闯王和闯将的消息。”
“平凉呢?我们的平凉又是怎么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