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危亚斯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仿佛穿越了时光洪流,走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他又找到了她。
他定定地看着,目光复杂,掺杂了无尽的缠绵与爱恋,是不舍,是痴迷,更有着挥之不去的伤痛。
月儿,我好想你。
眼看着倾月已经放完花灯,轻盈地起身,转身就要离开,危亚斯急了。
她要走了,她又要走了,这次又要走到哪里去。
他一步上前,正想从桥上跳下去,就看到倾月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
仿若三月春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把他这么多年的黑暗,全都赶走。
只是,下一秒,他的身体骤然僵硬,双眼猛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下方。
只见倾月一手拉起裙摆,一手伸出,直接将手放到对面男子的手里。
阎凌君嘴角含笑,将她拉过来,一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地拂开她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他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幼稚。”
倾月不干了,“哪幼稚了,花灯节不放花灯,出来干嘛。”
“许了什么愿?”
“嘿嘿,不告诉你。”许愿什么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不是关于我的。”
倾月笑得贼奸贼奸,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猜呀。”
然后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她才不会告诉他呢,否则他肯定又得瑟了。
阎凌君大步跟了上去,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危亚斯双拳骤然握紧,浑身气息猛地一沉,戾气骤射而出。
砰砰砰——
河边上,突然炸开无数水花,河面上的花灯,全都被轰成了渣!
河上有不少画舫,全都被轰得四分五裂,画舫上的人扑通扑通,全都像落饺子似的掉进水里。
哗啦——
水花四溅,刚刚还在岸边放花灯的人,全都被这激起的浪花淋成了落汤鸡。
人群纷纷尖叫着散开。
热闹的河边,顿时乱成一团。
倾月和阎凌君脸猛地一沉,双双回头,冷眼扫去。
桥上早已经没了人影,除了慌乱的人群,看不出什么异样。
刚刚那一招,完全看不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好强的力量。”倾月面色沉重,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压,几乎令她透不过气。
转瞬即逝,威压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阎凌君双眼危险地眯起,他也感觉到了,好可怕的力量。
他甚至无法感知,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实力,就连那攻击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也无法感知。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刚刚那招中,带着怒气。
而且是冲着他来的怒气。
“搞什么,谁那么变态,好好的花灯节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玩了。”倾月不满地嘀咕着。
“我们到前面看看。”阎凌君说着,一手搂住倾月的腰,以保护的姿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倾月显然很不习惯在人群中做如此亲密的动作,好丢人,大家都看着呢。
她挣扎了两下,阎凌君没有放开的意思,也就随了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俊男美女,简直绝配!
危亚斯从旁边卖花灯的摊子旁走出来,面沉如冰,双眼中燃烧着熊熊妒火。
他盯着阎凌君搂在倾月腰间的手,恨不得将它剁下来!
刚刚看到倾月亲那个男人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就在他想出手的瞬间,眼前又浮现了当年她转身时那个绝决的眼神。
那一刻的心痛又浮现,几乎夺走他所有的呼吸。
所以他忍住了,他不能再做令她失望的事,不能再杀她在乎的人。
月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敢抢走你,我要他生不如死!
倾月正走着,突然转身,狐疑地看着身后。
“阎凌君,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阎凌君也是皱眉,他刚刚就已经察觉到了,也留了一份心,但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她也留意到。
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管它。”冰来将挡,水来土淹。
倾月撇撇嘴,扭头就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她双眼一亮,“哇噻,有卖冰糖葫芦的,快去给我买。”
阎凌君黑了脸,“……你几岁了。”
居然吃这么幼稚的东西,那都是小孩子吃的,他才不要去买。
“这跟年龄无关好吗,给我买嘛,我要吃。”
“不准吃。”丢人。那么大一个人,吃小孩子的玩意儿,和她走在一起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