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慕眠疑惑道:“你教我怎么调配染料,教我怎么画画,教我欣赏美的方式,也会让我观摩你是怎么狩猎的,却唯独不准我去狩猎?”
该隐道:“危险。”
慕眠哼笑一声,“危险?像老师你这样不遮不掩的去狩猎才是真的危险吧?我可不会这么傻,我要是狩猎的话,绝对会全副武装,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也就没有人会发现我。”
“可是老师你呢?”慕眠想着就气,“在国外,警方都知道有个连环杀手,专门挑年轻女人下手。他们抓不到你,是因为在国外还有里约会为你打理干净所有的后遗症。可是这里是Z国,这里没有你的家族也没有里约,这样乱来会被盯上的。”
该隐望着慕眠不说话。
那眼神专注又冰冷,冰冷中却又隐含着某种,被克制在最深处最浓烈的感情。
慕眠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就生不起来气了,无奈道:“老师,这次回国是来给我开画展的,不需要更多的染料了,你说呢?”
给慕眠的回应是一个拥抱,该隐弯下腰,把慕眠抱在怀里。
对于他的拥抱,慕眠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排斥也没有反抗。
果然,没多久该隐就松开了她。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道该隐把她直接抱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就把慕眠直接抱到工作台上,让她坐在上面才松开手。
慕眠坐在工作台上没动,这个高度恰好能和站着的该隐对视。
[亲爱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用的语言不是慕眠所熟悉的,她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该隐说的是法语。
[爱是充实的生命,
正如盛满了的酒杯。
叶儿在恋爱时变成花,
花儿在崇拜时变成果。
果实啊!你离我多远?]
该隐的声线充满了磁性,他似在朗诵,又似在叹息,轻缓的、似有似无、却每个字眼都仿佛重若千钧。
那双暗金色的眼珠子,深深的,专注的,注视着她,没有一点偏移。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空气都仿佛被凝滞住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这双眼睛是真实的,这个人是唯一的。
慕眠的心脏跳了一下,然后又一下,一下接着一下,节拍失去了平日里的稳定。
她的呼吸变沉,看着该隐。
最后一丝尾音结束,该隐依旧望着她,仿佛只是半秒又仿佛过了很久,该隐垂下了眼睛,然后朝她无奈宠溺的微微一笑。
慕眠在这样的笑容下回神,她知道亚当斯回来了。
“如你所愿,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去狩猎了。”亚当斯微笑道。
慕眠轻轻的“嗯”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无法轻易的安稳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有种不详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