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只见自己背后许多人便抛去了兵器。
他怒喝道:“你们干什么?这人是骗你们的!官军的话,你们也信?”
有个贼兵就道:“反正我们新来的,没有杀过人……”
有一个人这么放下了兵器,许许多多相同的人也没了心理负担,也纷纷放下了兵器。而少数几个长相凶悍的,平日里冲在前面,杀人放火下得去手的山贼,则紧紧围绕在张南身边。
袁熙又道:“负隅顽抗的,杀!愿意投降的,可以酌情轻判。”
“你他妈的鬼话讲给谁听?”
“有谁绑了你们二当家的,可赦免无罪!”
“呔!老子跟你拼了!”
张南顿时觉得一阵阵冷风从背上吹过,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他马上一拍马,从自己手下的包围中纵马跃出,朝着袁熙这边杀了过来。
乌桓人楼静舒向前了一步,挡在了袁熙身前。
然而破了胆的张南又岂敢正面硬来?他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敢相信了,又有什么资本朝袁熙叫板。他一拉马绳,绕了一个大圈,朝着第三个方向而去。
楼静舒取下背上的长弓,弯弓搭箭,眼角的余光紧紧瞄着张南的后背。
地上跪着的焦触突然叫道:“求大人饶我兄弟一命!”
楼静舒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整张弓弦被拉了起来。看上去的瘦弱的乌桓女子,此刻却从身体内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她的眼光一直盯着张南的后背看,张南越来越远,但箭头一直跟随者,在等着袁熙的命令。
“射!”
“嗖——”弓箭离弦而出,宛若流星赶月。
“啊!”
张南应声落马。马儿觉得背上一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跑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兀自回头观看。
焦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仍旧跪着一动不动。其他贼兵则纷纷吸了口冷气,连忙将双手举得更高,生怕自己稍有异动,这弓箭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袁熙拍手道:“好箭法……果然是仅次于我的存在……”
楼静舒甩了甩胳膊,收回弓弦,狠狠瞪了他一眼,拍马回到他背后。回想起在乌桓部落的比箭,再射一百次,袁熙未必能赢一回,绝对是侥幸。
袁熙对地上的焦触道:“你去收拢你的手下,跟着我走。要是表现良好的,以后可以跟着我混,否则就投进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