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下棋,突然地面震颤起来,这棋盘上的棋子便有了动静。
袁熙将棋盘一抹,收起了棋子,道:“来了。”
两人连忙站起身来,周围的战士也纷纷上了马。他们这五百人训练有素,对付乌桓人还是不怕的。
远处黑压压的便有大批人马接近,随后从人群中奔出几骑来。
“哈哈哈……”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兄弟,哥哥可想死你了。”
来人正是好久不见的乌桓单于蹋顿,这个壮汉这时候迎着风而来,两鬓却见了白发,一身毛皮装束,倒也显得豪迈。
说实话,这个蹋顿,上回给袁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如今时移世易,自己这袁氏次子的身份也早已经昨日黄花,而被曹**到了这个份上,不得已来求助乌桓人,天晓得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袁熙道:“兄弟我是来投奔兄长了。”
蹋顿正在下马,听到这话,突然一停顿,道:“怎么回事?”
袁熙道:“被曹操打得逃到这里来了。”
“曹操?”蹋顿这家伙显然是不太关心河北的战事,居然后知后觉。
两人一阵寒暄,终于让这个酋头弄清楚了状况。
“我说呢,怎么这几个月的马匹交易也少了。”蹋顿一阵唏嘘。自从袁熙掌握了幽州北部,和乌桓人也达成了协议。乌桓人牧马,袁熙买马,然后利益互换。在此条件下,乌桓人的生计改善了许多。然而幽州打起来以后,这个链条便断了。
袁熙道:“如今兄弟我是不得不来找老哥帮忙了,怎么样?派出你麾下的勇士,我们就在这个草原上,打败曹操。”
蹋顿苦笑道:“我这里问题很大。”
“怎么回事?”
蹋顿看了袁熙身边的楼静舒,这时候一堆人围坐在一起,只有楼静舒,忠实地守卫在旁,面无表情,好像真的就是一名护卫而已。即便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和同族人,也没有露出什么其他表情。
蹋顿道:“还不是楼班,这小子现在和我分庭抗礼,我们部落一半的人马都在他手上。原本我打算将单于之位让给他,我来投奔你。想不到你这边又……”
他叹了口气,内外交困,用于形容他现在一点都没错。
没想到袁熙道:“这算什么事?走,我们一起杀上白狼山,将这对孤儿寡母杀了,不就行了?”
旁边的吕方一听,顿时一惊,当着人家的面说要杀人家的准单于,二公子这还真是大胆。而且楼班是谁啊,那可是楼静舒的亲弟弟啊。
没想到蹋顿和楼静舒都没什么表示,对于他们这些乌桓人而言,强者生存,败者削弱,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倒也没有将袁熙历经战阵后的杀伐看在眼里。只是蹋顿为难道:“楼班是老单于的儿子,我于心不忍。”
袁熙道:“那你将你的人都带出来跟我走,以后和那母子划清界限。”
蹋顿道:“这倒不是不行。”
随后他看向楼静舒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