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是被痛醒的,外面都开了灯,已经是晚上了,她又冷又饿,身上又痛,十分绝望。
这些人太狠了。
有一名陌生的警员经过,看她实在可怜,也知道她不知道得罪什么人,来这里被人磋磨,心软之下,给她买了一碗炒饭,乔夏双手被冻得红肿,几乎都捧不住手里的炒饭。
“你早点承认,免得受苦了。”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东西……”乔夏如抓住了救命浮木,“我要打电话,大哥,求求你,把我的手机给我。”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快吃东西吧。”
……
虽然那人帮不了她,却给了她一碗热饭,一碗热汤,乔夏已经十分感激,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下去,第一次感觉蛋炒饭如此好吃。
就算吃了一碗热汤,一碗热饭也抵御不了身上的寒冷。
越是晚上,越是冰冷。
不管她怎么搓着双手,依然冷得发抖。
一点热气都没有。
背后和大腿上挨打的地方,灼热地疼痛着,无法忍受。
乔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父母过世后,乔光和吕梦溪给予她的是冷暴力,虽然偶尔也有体罚,却哪儿受过这么大的罪,她不想哭,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两夜,饥寒交迫,身上都是伤,眼眶一直都含着泪,死死咬牙没掉下来。
黄怡和孟纤打了乔夏一天电话,从无人接听到手机关机。
黄怡十分不悦,今天乔夏要交稿子,否则就开天窗了,杂志和报纸的档期都定了,乔夏都说她稿子差不多,晚上会发她邮件,她却没收到。
第二天不来上班也就算了,手机也无人接听。
孟纤也是打了一天的电话,也去乔夏的住处找过她,可她没门卡,上不了楼,晚上看乔夏住处的灯都是黑的,人不在家,孟纤很着急。
“总监,乔夏不在家,她会不会出事了?”孟纤说,“乔夏做事很有分寸,从来不耽误工作,不上班也会提早请假,不会无缘无故不上班。”
黄怡当然也知道。
乔夏是拼命三郎,工作认真,态度诚恳,迟到早退从来和乔夏沾不上边,她顶多会在空闲的时候偷偷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来上班。
请假都没有。
“明天她再不来,我再问问。”
巧的是,她刚挂了电话,刘焕的电话就过来,口气热情要请她吃饭,这顿饭刘焕欠了几天,圣诞节忙着公司的宴会也没时间。
“刘总,无缘无故为什么请我吃饭?”
“上一次乔李两家夫人来闹,我这不是没处理好,把球踢给你,幸好你慧眼识珠,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
黄怡,“……”
刘焕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本来上司请下属吃饭,不一定非要编出个什么理由,请你吃饭就是赏识你,黄怡问出口也就后悔了,谁知道刘焕如此实诚,她自己都愣了。
盛情难却,再加上乔夏的事情,黄怡也就应约而来。
黄怡对刘焕印象不佳,他25岁上任TVE总经理,是一名空降兵,如今三年过去了,TVE如日中天,他功不可没。然而,他平时吊儿郎当,为人豪迈又有点傻白甜,能力在一干中高层管理员看来就大打折扣。
这功劳都被离任的总裁占了。
黄怡是典型的女强人类型,出身不好,却很努力,比刘焕大两岁,一路从底层爬到总监的位置,在她这个年龄已经相当罕见,更何况TVE的升迁制度很严苛,靠的就是本身的实力。
所以一贯傻白甜的刘总经理在一丝不苟克己律人的黄总监眼里,一向就没什么印象分。
就两个人吃饭,刘焕竟然要了一个大包厢。
黄怡就没什么想法了。
包厢有最低消费,这家餐厅的包厢最低消费是两千五,一个菜平均价格是150,只不过,刘焕做东,黄怡也就没说什么。
“来来来,我先敬黄总监一杯,这顿饭早就想请了,圣诞节事情太多耽搁下来,黄总别介意呀。”
一上来就是一杯白酒。
黄怡应酬多了,酒量很好,连续就喝了两杯,眼都不带眨的。
刘焕暗忖,这尼玛,气场如此强大,如何愉快聊天?
卿本佳人,奈何太过严肃,多笑笑多招人喜欢嘛。
“刘总客气了,按理说,是我该请你吃饭。”黄怡也敬了刘焕两杯。
一来二往,半瓶白酒就没了。
菜还没上来呢。
“我们还是吃东西吧,这酒吧,少喝,一会还要开车。
几杯白酒对他们而言不痛不痒,黄怡本身也不嗜酒,自然同意,两人本来就不太熟悉,干巴巴地寒暄几句就没话题了。
大眼瞪小眼。
两厢沉默。
气氛怪异。
刘焕欲哭无泪,他应该多带一个人,也不至于如此沉默怪异,他本身是很健谈的人,奈何和黄怡真的不太熟悉,也就开会的时候会有交集。
黄怡才当了一年的总监,开会交集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