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朱箐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可惜,屋子里的都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会怜香惜玉另外一个女人的。
朱箐彤这戏,算是白演了。
而夏梓晗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落泪的这一类人。
她脸色沉了下去,客气道,“朱姑娘,我还有事要和芳姐儿说,还请行个方便。”
话说的客气,却是逐客令。
“都是箐彤不好,打扰了贵人,箐彤这就下去。”朱箐彤抹着眼泪福身,然后捂着脸,呜呜低泣离开了。
“呸,做作。”
廖芳怡朝门外啐了一口,一脸不爽的骂道。
夏梓晗就笑道,“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又同情的看向廖芳怡,“下次,她要是再哭,你就提前一步比她哭的还大声还委屈。”
要对付这种脸皮厚无下限的人,那就要比她脸皮更厚,更无耻,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廖芳怡就说到了廖老夫人给朱箐彤看的几乎人家,“外祖母一共看了三家,都是家境殷实,父亲在朝为官的书香门第的子弟,可每次外祖母问二表姐愿意否,二表姐都是一脸娇羞,眼睛冒雾气,就是不点头。”
“前几日,我无意间听到厨房来送饭来的小丫头说,二表姐经常去大厨房做点心送去给我二堂兄吃。”
说到这,廖芳怡一脸气愤,两颊鼓鼓的,“哼,就她那哭哭啼啼的小样子,还想肖想我二堂兄,我大伯母不骂死她才怪。”
廖芳怡的二堂兄廖静堂是京城里有名的大才子,也是廖家这一代子弟中长的最好看,性子最温和,学问最好的少年。
才十七岁的廖静堂,今年秋考时就已中了举子,是廖家多年以来最年轻的举人老爷。
廖老夫人很喜欢廖静堂,把廖静堂看的很宝贝,老家老爷子也把廖静堂当成掌心宝一样教导,不但教他学问,还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
可以说,廖静堂是廖家年轻一辈,最有前途的人。
朱箐彤看中他,也算她有眼光。
廖芳怡才提到廖静堂,就有丫鬟急匆匆来禀,“姑娘,二少爷来看你,在院子门口正好遇到了出去的二表姑娘,二表姑娘拦住了二少爷的路,正哭的厉害,二少爷见了,也不好离开……”
丫鬟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竟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夏梓晗之间的安全区。
“那路又不是她的,她凭什么拦着不让二堂兄来看望我。”廖芳怡来气了,一脚踹向了身边一把木椅。
啪的一声,木椅倒了,传出了滔天的响声,吓得小丫鬟脸色白了几分,又偷偷后退了几步。
廖芳怡就哼哼两声,瞪了那小丫鬟一眼,“还不扶起来。”
“是,姑娘。”
小丫鬟忙扶起椅子,心里却懊恼的很想去撞墙,早知道姑娘心情会不好,她就不会抢着来办这个差事。
呜呜,失算了。
小姑娘扶好椅子,就偷偷的溜出去了。
廖静堂每隔三两日都会来看望廖芳怡,每一次来都会带一些别出花样的好玩东西给她玩。
廖芳怡很喜欢二堂兄,有话也会跟二堂兄说,而他每次都很有耐心的听她说完,然后她高兴,他也会跟着开心,她落泪,他也会心里难受,安慰她几句。
算一算时间,今日差不多二堂兄也该来看望她了。
廖芳怡一把拽起夏梓晗,“楚玉姐姐,走,我们出去看看。”
她可不能让二堂兄吃了朱箐彤的亏。
那朵白莲花,阴暗的手段多了去了,她在她手里可没少吃亏。
廖芳怡和夏梓晗二人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了那里的声音。
“二表哥,我没怪表妹,真的,我……我……”然后是眼泪哗哗落下。
廖静堂皱了皱眉,脸色十分不好看。
廖家不光是廖芳怡很讨厌朱箐彤,廖静堂同样也不喜欢她。
聪明如廖静堂,又岂能看不出朱箐彤的心里再打什么主意,不过,怕是这一切,她都要失望了。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动不动落泪哭泣,然后一脸没主意,只会懂得撒娇哭泣的娇滴滴的女子。
所谓娶妻娶贤,娶了贤妻良母,优三代子孙。
要是娶了祸妻恶母,那就是坑三代子孙。
子孙有没有出息,家族会不会越来越强,主要就是看他们娶什么样子的妻子。
而朱箐彤每次见到他,就是一张欲哭无泪的脸,活像刚死了丈夫一样,那样的女子,将来娶进门,以何当家?
廖静堂冷着脸,指了一下朱箐彤,道,“抱歉,二表妹,你挡了我的路。”
“二表哥,你……你真的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