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责己倒是没有拒绝,心中本来对宁泽的诗词就很满意,再加上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据理力争,不卑不亢,颇有些符合他收弟子的标准。想了想,说道:“此事还是日后再说。”
“日--后--再--说。”宁泽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想起现代的一些调侃之语,不由一阵恶寒。
这一次阴差阳错的得了案首,对于以后的打算,宁泽倒是还没有想好。如果仪朝的科考都如此简单,凭着自己一肚子诗词,偶尔参加一下,考个状元什么的倒也不错。
他之前的想法是考个秀才,原因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即便他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但动不动就被人鄙视,很让人受不了不是。
如果能够考个状元,让父母高兴一下,也并不是坏事。只是以自己的性子,真要入了朝堂,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其中,礼这一块占了很大的原因。具有现代思想的他并没有要改变这个时代的想法,自己之前是地主身份,如今考上了秀才,也勉强算得上士子了吧。以后只要自己守着家里的土地,没事儿搞搞发明,改善一下生活水平,是很惬意的事情。
一旦入了朝堂,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得时刻猜测逢迎上面的想法,时刻注意同僚的明枪暗箭,还得顾着下面人的生活,这可就太累了。
就算这些能勉强忍受,但是有一项他却是无论如何都觉得不舒服的,那就是下跪。
仪朝的礼节繁琐,宁泽在村上,就已经很深切的感受到了。尊老爱幼这样的美德他自然拥护,但是动不动就要给比自己地位高的行大礼,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我认识你吗?你比我辈分大吗?
在宁泽心中,职业本无高低贵贱之分,无非是谋生的手段而已。自己虽然无法改变其他人的看法,但是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就算如今考上了秀才,还得了案首,但是心中对于参政的想法,却是没有的。万一考上状元了,皇帝要封我官怎么办?万一当了官,一个不小心皇帝要砍我脑袋怎么办?
即便以后继续科考,那也只是无聊了,就想去参加一下,仅此而已。
脑子里冒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来,不过既然范责己自己说以后再说,那就以后再看吧。
范责己作为一方学政,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关于江宁如今的科考风气,以后的会试安排等待,所以也就与宁泽简单的说了几句,再一番勉励之后,也就离开了。
”少爷,您真厉害。“阿贵最近拍马屁的次数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听起来确实舒坦。
“那是当然。少爷我还有更厉害的呢。“宁泽仰着头,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