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蚊香?”指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范责己一边仔细看着一边询问。
“恩,这法子倒是不错,轻巧方便。”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小生为了省力而已,顺便赚点钱。”宁泽在一旁陪笑道。
范责己又看了看花露水,一个个胶泥,对于每一项的用途也都询问,基本上了解了之后,才点点头说道:”这些东西虽有用处,但若是交于工匠来做,更加合适。你如今也算是读书人,当以学业为重。我见你才思敏捷,切不可将一肚子才学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宁泽听他说话,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也不好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范责己见他似未听进去,语气不由重了起来:“商户重利,士子重才,如今朝廷任人唯贤,你若入我门下,以后这些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见他语气加重,宁泽的执拗性子也有些不爽,毕竟自己还未入你门呢,虽然你是长者名士,但是这些东西用处有多大,自己才是最了解的。
“范大人所言自然有道理,只是小生觉得,重利并不见得算是坏事。”
“哦?”范责己看了看他,有些不愉。
“先前小生问大人对于如今朝廷科考的看法,大人的回答实在太过笼统,小生斗胆再问一句,不知大人对人才作何看?”
他不卑不亢,眼睛看着范责己,再一次问道。
范责己见他又将对话转回到了这上面,于是说道:“仪朝以礼字诗词为重,所谓人才,当然是以此为要。礼为社稷之本,字为人骨之根,诗乃心中之气,词乃情之所寄。“
他看了看宁泽,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礼字诗词,是圣人之学,立朝纲,正民心,行于天下。朝廷以此为选拔人才基础,当然是有道理的。”
”大人的意思是只要礼法相符,字写好,诗词做得好就算是人才?“宁泽反问道。
“那是自然,仪朝立国两百余年,也正是因为这样,到得如今,我仪朝才上下一心,国泰民安。”
见范责己越说越激动,宁泽不由问道:“大人切莫激动,既然大人如此认为,那小生请问,自开科取士以来,可有作奸犯科、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人?”
“此乃人性使然,所以才需要圣人之学予以教化。”范责己立刻回答道。
宁泽心中叹了一声,也不与他争辩,但是对于拜入范责己门下的心思,却是彻底的没了。之前县试放榜之时,还以为范责己一方学政,学识渊博,当有为民之心,没想到今日一谈,却是大大的腐儒一个。
若是入得这样一个老师门下,倒不如做个富家翁,教教小孩子来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