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让官府的人抓到把柄,亦不能太过得罪方腊,万一以后他真的攻入了江宁,与历史记载有些许偏差,那样自己也算是留了一条后路。
闷热的房间里,宁泽端坐在椅子上,外面的蝉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脑中一片清明,详细了回忆了一番自己记忆中的方腊起义的种种,提笔写了起来。
写完一封之后,他又写了一封,前一封是对金台明言,方腊造反不可能成功。除了婉拒金台招揽之意外,还详细的说了自己目前的情况。
至于第二封,可就不一样了,其中写了一些关于方腊起义定会必败的原因,更是劝金台能够早日醒悟,到江宁与他相会,把酒言欢。
将两封信分别装好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唤了阿贵进来,小心翼翼的交代一番。
阿贵如今跟着柳仲才掌管柳记大小事情,有时候又在柳雪竹身边保护,如今使唤起来,愈加得心应手,相比往日,可精明了不少。见少爷写了两封信,也不多问,自交代人去办理。
闷热的天气里,心情总会差一些,何况如今朝廷也确实有些过分,难怪那么多人造反。
火气大啊。
他回了房,柳雪竹还未睡去,见相公进来,不由问道:“相公,前几日我爹好像在忙着四处聘请教书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问他他一脸神秘的样子。”
宁泽哑然失笑,想起之前与岳父商议的要办大学堂的事情,不由说道:“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一时糊涂,没有料到方腊这档子事儿。”
他娓娓道来,将之前安排的一些事情与柳雪竹说了之后,见柳雪竹正一脸正经的盯着自己,连忙道:“夫人,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怕你不同意啊。”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懂轻重的人么?”柳雪竹不由气道。其实他与宁泽的关系,名为夫妻,实际上倒更像朋友稍多一些,宁泽也很是享受这种祥和温馨的氛围,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我知道相公是读书人,想法与我这见识浅薄的妇道人家不同,可是,可是相公,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啊,妾身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总该共同分担才是。“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竟是眼睛通红,就要掉下泪来。
宁泽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大急,连忙道歉。
“夫人,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柳雪竹闹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相公心中有很多事情,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希望相公不要苦了自己。”
宁泽大受感动,这样的好媳妇儿上哪里找去,不由两手伸出,将她搂抱住,在她耳边吐着热气,缓缓道:“怎么会呢,你还不了解相公的性子么?”
两人卿卿我我一番,天气实在太热,宁泽被热得逼出了火气,虽有美人在怀,亦觉汗如雨下,大怒。
”这鬼天气,真是热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