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卢家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
陶老夫人闻言看了眼陶芳菲,气愤道,“你以为一日之内这就是巧合?芳菲,没了卢家,日后还有李家张家,你要是还心存侥幸,陶家不陪你耗了,你一个人留在京都吧。”
陶芳菲讪讪一笑,“母亲,我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这个意思,走吧走吧,走了也静心,万一卢家再回京都,陶家还是摆脱不了卢家。”
许是卢家给陶芳菲的印象太不好了,尤其厉嬷嬷一脸傲气的样子,目中无人,压根就没将陶家放在眼里。
陶芳菲底气不足,根本不是卢家的对手,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只是陶芳菲想不开的是,为何相府还有能力,却对陶家坐视不管呢,要是相府护着陶家,一个小小知府罢了,哪还敢欺负陶家?
说白了,就是不亲近,既可以提拔女婿,为何不能提拔姨母家,陶芳菲越想越不是滋味。
陶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陶芳菲的想法,语重心长道,“芳菲啊,相府可不欠陶家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相府提拔陶家,否则陶家那几个叔伯早就霸占了陶家,做人要知感恩,可不是理所应当的,当年若不是你姨母亲自去了一趟陶家,你以为陶家的家产能落在咱们孤儿寡母手中?”
陶芳菲被人戳穿心事,羞愧的涨红了脸,“母亲,女儿知错了。”
“你姨母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开口了,就绝对不会心软,莹姐儿和若姐儿就是个例子,任凭你多能耐,只要你姨母不松口,照样不给面子。”
陶老夫人是了解萧老夫人的,能帮陶家绝对是最后一次了,这次若不把握住,即便陶家灭亡,萧老夫人也不会多说一句。
萧老夫人就是个护短的,不跟你讲什么道理,只要她护着,即便错的也能包容,只是触及了底线,再亲的人也如陌生人,十足的爱憎分明。
陶芳菲动了动唇,没敢再开口,陶老夫人瞧着陶芳菲这副模样,就知晓陶芳菲一日不离开京都就不死心,拖着时间越久,越容易出问题,于是当机立断。
“去收拾东西!”
陶老夫人阴沉着脸,陶芳菲也不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去收拾。
下午,宫里就来了圣旨,陶家捐赠朝廷所有家产,皇上赐了一块牌匾,并且准予陶家立即出京。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陶芳菲恍了下,“怎么这么快?”
“是老夫人写了封书信,说是思乡成疾,陶家无力做皇商,求的皇上放了陶家,当时赵侯爷也在场说了几句话,皇上就答应了。”丫鬟低声道。
捐赠了整个家产,陶芳菲原本以为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却是真的,皇上竟真的要收了陶家。
门外一名小丫鬟道,“夫人,老夫人让您快些收拾,能赶的上城门落锁之前出城。”
陶芳菲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居然真的这么离开了,陶老夫人不放心,便让四个丫鬟帮忙收拾,陶芳菲无奈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丫鬟婆子收拾。
一个时辰后,陶老夫人上了马车,只带走了两辆马车的物件,全都是些日常用品,余下的一件没多拿。
直到出了城门后,陶老夫人才算是彻彻底底松了口气,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
其实方才临走前,萧家派人送给陶老夫人一块玉佩,萧家也有不少商铺,若想东山再起也不难。
陶老夫人当场感动的落泪,却只字未提。
陶家一离开,萧覃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卢家和陶家的事一定是相府在背后作祟,分解了二房的助力。
“夫君,还有六日父亲就该到京都了,眼下赵侯爷还好好的待在侯府里,太气人了。”
朝仁郡主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辈子她最恨的人就是赵遵了,这些日子,萧覃对她避而不见,多次找借口搪塞自己。
宁可一个人去睡书房也不愿意和朝仁郡主敞开心扉,说白了,还是介意朝仁郡主入狱那件事。
萧覃紧眯着眸,还未开口只听萧妩走了进来,“父亲,这个赵侯爷究竟是何方神圣,多次坏了父亲好事,不过也算能耐,居然一连四日都未有一个人染上疫病。”
提起疫病,萧覃冷笑,“什么疫病,不过就是幌子罢了,这种病根本死不了人,之前死的那几个,都是因为肺痨,或者本就身染重病的,活不长久之人。”
京都就是一个大局,下棋的并不是连太后和东鸣帝,而是东鸣帝和右相,甚至连太后也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萧覃相信,要不了几日右相就会恢复官职,重新统领百官。
朝仁郡主惊讶,“这怎么可能呢,全朝上下这么多太医,居然连疫病都看不出来?”
萧妩同样不敢相信,事情闹得这么大,到底对谁有好处?
萧覃瞥了眼二人,“你们还是少打听吧,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了,余下的不必操心了。”
京都太医谁敢说实话,还不是东鸣帝提什么,太医就说什么,这一网捞的鱼,足够东鸣帝费尽心机布置这一切了。
萧覃敷衍两句便离开了萧家,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朝仁郡主一眼,朝仁郡主气的抓起地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去,快要被气哭了。
“都是这个赵侯爷惹的好事,岂有此理,太过分了,这笔账本郡主绝不罢休!”
萧妩神色一闪,低声道,“母亲,您消消气,女儿明儿个就去瞧瞧这位赵侯爷究竟是什么人,这口恶气,女儿一定帮母亲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