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寒灾已经来了,现在再有大棚也来不及,你身子骨这么弱,别一直在外面挨冻。”
“现在来不及用,以后的冬天就用得上了。”水濯缨笑道,“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为了使用而做的,如果能制造成功的话,我想把这大棚覆毡拿出去卖,便宜方便,用途广泛,会是一个值得开发的商机。”
水今灏知道她玩智计谋略玩得炉火纯青,倒是没想到她在这方面上也这么有想法,眼前一亮。
“这倒是好主意。冬天才刚来临不久,今年天气这么冷,除了夏泽以外,其他三个国家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会需要这种大棚覆毡。我们制成了,把制造技术公布出去,让受灾的农户大批量制造,然后官府统一收购,再转卖到其他国家,受灾的损失在这上面应该就能补回来一部分。”
水濯缨暗中摇头笑了笑。
有这样的生财之道,她第一个考虑到的是自己,但水今灏第一个考虑的却是国家。这样的胸怀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如果能成为皇帝的话,必定会成为一个爱国爱民的明君。
几天之后便到了腊月二十三,夏泽皇宫中举办小年宴,所有皇亲贵族都需进宫参加,也算是复国之后皇室众人的第一次聚会。
夏泽皇宫在灭国时被烧毁破坏了一部分,大体上还是得以保留下来。毕竟只是小国,皇宫远比不上东越皇宫那么宏伟华丽,不过夏泽更加重视建筑的精巧典雅,倒也别有特色。
水濯缨只在上次复国大典的时候见过夏泽皇室众人一次。当时碍于场合没有多看,现在众人聚坐在大殿中,她才得以一个个看得分明。
原主身体不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来就不怎么跟外人打交道。记忆传到水濯缨这里,又打了折扣,这些皇族众亲她只不过是勉强有个隐隐约约的印象而已。
宴会上她是坐在两位郡主中间。其中左边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的秀丽女子,穿着一身银线绣梅花水红宫装,外罩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是诚王爷的嫡出三女,封号为毓安郡主。
这姑娘整场宴会从头到尾一直在偷偷地悄眼看着水濯缨,而且目光变幻闪烁,十分诡异。每次水濯缨一看她,她就赶紧把目光低下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水濯缨之前跟这位毓安郡主根本不熟,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也不太记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室里的姐妹本来有关系差些或者关系好些的,时隔三年,众人在外流落的流落,躲藏的躲藏,就算有仇怨龉龃的也该淡了。
不过从这毓安郡主的眼神和表情来看,虽然有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倒并不像是恶意,而像是——在看一个特别有研究价值的珍稀样本。
水濯缨被她这目光看得如坐针毡,整场宴会都全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大殿里上了歌舞表演,毓安郡主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歌舞吸引过去,说话声也能被乐声掩盖的时候,这才不着痕迹地朝水濯缨靠了过来。
“曦和妹妹,那个……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要是觉得不好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
她说得吞吞吐吐,显然要问的不是什么普通问题,水濯缨莫名其妙:“毓安姐姐想问什么?”
“那个……”
毓安郡主的脸一下子红了,更加吞吞吐吐,艰难地憋了半天,才颠三倒四憋出一段话来。
“我提这个并没有恶意,就是想说,虽然你以前在东越的身份被抹消了,不过我知道你就是那位容皇后最宠爱的沈贵妃……我想问的是,既然容皇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你亲热,那你跟容皇后有没有……有没有……那个?你们两个都是女子,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水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