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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璇第二天又去了她的铺子,昭睿如他前一日所说,着人将他打算挖角的几位青楼美女的资料送了过来。几个姑娘果然都是当红头牌,身价高得乍舌,当然热捧她们的人也不少,的的确确是几棵金灿灿的摇钱树。加上前一日的实地考察加评估,雨璇当即批准了这笔贷款,下午就让人去钱庄支取了银票,交给了昭睿。
但是因为昭睿恳求她不要透露给萧韵,她很是费了一番脑筋。
她可耻地根据在现代时读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做法,做了一套贷款客户资料,将昭睿的身份伪装成一个珠宝商人。所有这些都只有她、昭睿和连萍知道,当然连萍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在连萍这四个小姑娘的心里,昭睿就像天神一般。雨璇没有问她们背后的故事,从前一日连萍见到秦剑等人的反应看,那必然是极其惨痛而不堪回首的。她有了自己的实力了,现在能够保护自己的员工。
雨璇在铺子里又忙了一整天,等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不情愿地上了翟家的马车,赶向鸿雁山庄。
纷乱烦躁的心绪并没有解决,在铺子里工作,只不过是暂时转移而已。明天,萧韵就要回来了。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该怎么面对他呢?
一踏进静雅阁的大门,她就发现气氛不对。虽然下人们还是井然有序地忙碌,但是大家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恐惧。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姑娘,您回来了。”紫燕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姑爷回来了。”
萧韵回来了,而且提前了一晚。他本来是要在第二天回京城的,而且一回来便会直接去照管翟家在京城那些生意,晚上才会回到鸿雁山庄。
那他今天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没等雨璇想明白,萧韵已经慢慢地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他淡淡地说。
“……嗯。”
雨璇不由自主地心慌。她赌气跑出去做事,可她之前答应过他,以后不再操心借贷社的事务。
正想着要不要跟萧韵解释一下,看到他阴沉的脸,心里也浮上来一丝怒气。
凭什么跟他解释?她又不是他养的鸟儿,必须天天关在笼子里!他口口声声说过她婚后可以随心所欲的,难道说话不算数了吗!
他明显的不高兴,是因为她没有向他打招呼就出山庄了吗?很好,按照他的习惯,他回来一定先去找了金管家问话,没准儿还见了副管家夏柚大姑娘,这两个人不知道怎样诉说她的不堪呢!
“用过饭了吗?”萧韵平静地问。
“用过了。”她干巴巴地回答。
他没有问她去哪儿了而是问这个,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她不想主动“交待”自己的去向,在他脸拉得这么长的情况下,她那样说岂不是显得更加心虚。
所有的下人都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她和萧韵四目相对。
“这是我娶你之后第一次离开家。”萧韵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为了早点回来,我提前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之后就连夜赶路,回到山庄的时候,美麟都累坏了……”
他散发着淡雅墨香的气味包围了她,让她更加慌乱。
“……哦,你、你辛苦了……”
他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俯下头来逼视着她的双眼。
雨璇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萧韵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可是,这三个字带着命令的味道。
她把眼睛睁开,便看到了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被那里射出的火光刺得不能呼吸,想要把头扭到一边,可是他的手像大铁钳,牢牢地抓住她不放,迫得她不得不继续看他的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她故作镇定地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更靠近了她,双唇几乎触碰到了她的,然而吐出的话语却是这样冷冷的质询。
“我……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萧韵松开手,她想要走开,然而他迅速地握住她的肩膀。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说清楚,这样做的理由!”他压着怒气说。
“你……你放开我!莫名其妙的,什么叫做给我机会,你让我说清楚什么?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我不就是去铺子里做事了吗?那是我一手创办的事业,我还不能去看一看了?”
雨璇也发作了。她十分生气萧韵这样没头没脑地责问她。
原先她还怀疑,现在,她是百分百肯定,有人在他面前给自己上眼药了!
“你去看一看?只是这么简单?除了看,你还做了什么?”
“我是铺子东家,你说我做了什么?自然是东家该做的事情!”
萧韵忽地放开她,转身走到窗子边负手而立。
乍一放手,雨璇差点摔倒,不由气乎乎地找了个绣墩坐下来,瞪着他的背影。
“是,你确实做了些事。我不过几日没回,铺子的变化却真是大。”萧韵冲窗外的暮霭说,“你装上了铁栏杆,连萍她们更加安全了,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些。”
“你也去铺子那边了?我怎么没看见你。”雨璇吃惊地说,可是萧韵恍若未闻,继续看着窗外的夕阳。
她不由气结,他这是冲谁说话呢?他话中有话,先扬必然后抑,数落的话语一定都在后面哪。
果然萧韵转身,指着一个地方道:“我还发现你放出去十万两银子。”
她这才看见桌案上摊着一本账本。走过去翻看,是她登记贷款信息的那本,最上面的一行记录,正是那借给昭睿的十万两银子。
萧韵回来得比她想的还早。他和她出现在铺子的时间刚好错开,发现了她这样大手笔的放款。
“那又怎么样?生意上了门,我总不能把人家赶走。这家急需用钱,你看我要的利率多高。”
这是她没和他商量就发放的贷款,对象还是他不喜欢的昭睿,而昭睿又要求保密,真是难为死她了。
萧韵轻声冷笑。
“这么大笔的银子,顾客头天上门,第二天你就放贷了。你不是反复强调,客户调查要尽职尽责吗?每次借钱给哪家铺子,不但细查铺子货物好不好销,还要查它的生意对手,上上下下查个遍,更不用说还要看这家铺子有没有抵押和保人了,哪次不是至少三四天,你这次倒快,也不怕银子有去无回。”
“嗯……这家铺子太好了,可以走简化流程……你不懂的……”她被他说得慌乱。
萧韵啪地一声合上账本,打断了她的欲盖弥彰:“这家珠宝铺子,评估书才两页纸,客户卡都没填齐全,商铺人员名单、以往生意流水、来往主顾记录……什么都没有,陆老汉借二十两银子你都要查个究竟,现在倒变得这般草率了?”
“我……”
实在是时间太仓促,而她也确实不会造假。凭着从前的记忆整了一套假资料,果然破绽百出。萧韵的眼睛真是雪亮。
“你糊涂了吗?”他责问道。
她退无可退,恼羞成怒道:“你闭嘴。我是东家还是你是东家?虽然我嫁了你,可铺子还姓齐,铺子里的事儿还是我说了算,我没有必要跟你一五一十地禀报!”
“你!”萧韵气得一步就跨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肩膀。
她赶紧后退躲过,叉腰仰视他,嘴硬道:“我说得不对吗?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扯了招聘启示,硬要来做副手的,我并没有请你。”
那时她借口忘记了过去拒绝他的求亲,他非要到铺子里做事,不就为了和齐霏朝夕相处,好日久生情?他天天围着她转,鞍前马后处处周全的,都是为了齐霏!
他这么关心贷款质量,也是怕他的心肝宝贝齐霏吃亏。
她真是傻瓜,从头到尾她一直以齐霏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纵然说爱现在的她,那也是因为他当她是齐霏啊!
虽然他一再表示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可他还不是把那些和齐霏来往的书信珍而重之地藏在书房里!藏得那么好,要不是那只大老鼠,她还看不见呢!
还有那些画卷!虽然她只看了一幅,可剩下的画会是什么样的,她也想象得出来。他说过,和她分开的日子里,他喜欢画她的画像以慰思念,那么那半箱子的画卷上,画的一定都是齐霏的各种日常!
心中酸意怒意齐齐上涌,差点流出眼泪来。
狠狠吵吧,最好闹僵,僵到与他和离,然后她就远远地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她真是受够了被当成别人!她要做回自己!
她正打算再说点不能更蛮横的话,萧韵冷笑一声道:“这所谓的珠宝商人,是假的是不是?十万两银子,放给了不想我知道的人?”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见再也隐瞒不下去,她也冷笑了。三日以来的委屈和愤慨犹如开闸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倾倒出来。
“你是什么人?你的耳目众多,即使你走到千里之外,你那些狗腿子还是无时无刻不围着我,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你不在山庄的时候我是不是轻佻不守妇道,他们天天都,不对,以他们的本事,是时时刻刻地跟你通气儿。”
“真是奇怪啊,既然这样,你应该早就知道这几天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这笔银子究竟借给了谁,你不是应该一清二楚吗?偏你还这么假惺惺地问了大半天,号称给我什么狗屁机会。你这是跟我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套把戏吗?很遗憾,我没做贼,更没有什么好心虚的,你这个机会,我才不稀罕!”
她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
萧韵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她勃然大怒,狠命挣扎,竟然把手抽了回来。
“你去哪里?”她听见他在身后问。
她没有听出这句话里面隐含的危险气息,一边继续走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腰间被他拦腰扣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被萧韵扛到了肩膀上,他抓着她的腿弯,而她脸部冲地,只能看见他的两只脚后跟。
“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她更怒了,双手拼命地捶打他的背,又掐又拧,双腿乱蹬,想要挣脱出来。
萧韵哼了一声,右臂更用力地扣住她两条乱蹬的小腿,左手解放出来,在她的臀部拧了一下。
虽然没用多大力道,可还是让她更加惊怒。他竟敢掐她屁股!
“你再不老实,我就放手了!”他没好气地说,“让你头朝地摔个厉害的!”
“随便!你倒是放手啊!”她继续挣扎,“摔死正好,我才不要活着眼睁睁地天天被人监视,哎哟……”
越说越过分了!萧韵黑着脸又掐了一下她,几天没碰她了,那里的柔软激得他气血上涌,有种冲动想立刻把她剥光,压住她狠狠惩罚。
便是再怎样生气,也不能说出离开他的绝情话!
他念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鸿雁山庄,冒着风险提前处理完棘手的事务,星夜兼程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听到禀报,她跟着沐昭睿去逛青楼,还跑去钱庄,给他提取了十万银子!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
那个任性骄纵的女孩,被他尊敬的兄长带着,去到他以前光顾过的青楼。他的兄长告诉她,哪些花魁是从前和他最最要好的,哪些花魁给他绣过丝帕,哪些得了他做的诗……可是他亲爱的大哥却没有告诉她,他自从遇见了她,别的女人便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那些景象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昭睿带着眼前的女孩在章台大街上穿梭的场景。
同样的手足,同样的面孔。她一直傻乎乎地把沐昭睿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当做哥哥,谁知道沐昭睿为了报复他,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别看她一肚子谁也不会的“钱”经,做起生意来精明得令人害怕,一旦能够接近她,赢得她的信任,她就对那个人掏心挖肝地好,傻得不能再傻。
金管家告诫的话尤言在耳。
“少爷,您吃过一次亏,可不能再犯从前的错误了!少奶奶虽然忘记了从前,可这管不住的随意性子并未改变。倘若误了您的大事,一切就都无可挽回了!”
而她竟然一开始还要隐瞒,在被揭穿后,更是一不作二不休地耍赖,现在连他最最不想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对他不离不弃的承诺,这样快就忘记了吗?
气怒加伤心,他满身的火焰都沉寂了下去。
肩膀上的人还在挣扎不休,他索性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也动弹不得,也说不出一个字。
雨璇愤怒地趴在萧韵的肩头,眼睁睁地看着他扛着自己一路走到庭院里,经过那些敛声屏气低头做事的下人们,最后走出了静雅阁。
在转弯处,有一道淡绿色的身影。虽然暮色中看不清那人面容,但凭着身形,她已辨认出那是夏柚。
……
萧韵将雨璇抗到另一栋叫做娴雅居的阁楼里。这里没有人住,下人只每日过来清扫,并未留人看守。他径直进了二楼卧房,把她放在床上,顺手给她解开了穴道。
刚才他动作那么粗暴,也不知碰疼她没有。他俯下身来查看,雨璇尖叫一声往床里躲。
“你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强了我?”她气恨恨地说,“我警告你哦,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强迫女人!强迫女人的男人都是最渣最渣的渣男!都该受九九八十一遍宫刑!”她直着嗓子高喊,努力寻找自以为最能打击他的字眼儿。
萧韵被她气笑了。
“你做了错事,还想要我宠爱你?”他凉凉地说,“你都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出去逛窑子,还倒贴那么多银子给他,你以为我还会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胃口?”
雨璇被激怒了。说得这么难听,她还没打击到他,他倒转身痛击了!
“那敢情好!”她抱着两膝缩在床角,“那你立即、马上、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免得你倒胃口!”
“我正要走!”萧韵冷哼,转身走出去,又从门外把卧房锁住。
“喂!你这个混蛋,你不许禁锢我!”雨璇追下床拍打着门板,“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暴君!独裁!偏听偏信的大混蛋!”
“就凭我是你的夫君!”
萧韵嘴角扬起,他其实在被她逗笑的时候就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听到她说“偏听偏信”这几个字时,他更是想通了很多地方。
她生性活泼,又那样把银钱铺子看得比天大,他不在,把她关在山庄里,她当然要想法设法跑去照管。
沐昭睿那个混账东西,当然会趁机找她借钱。他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么?他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提出来,就是怕被人知道借钱的用途。其实他做得再隐秘,想要查还是查得出来的。沐昭睿必然让她瞒着这事,而她这个傻妞必然不会拒绝。
金管家那么不信任她,是因为知道齐霏私奔的事。
可是,这个女孩子,不是齐霏。
她是从哪里来的,除了萧律,谁也不知道。
萧韵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他无法否认,自她走进他视野中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她不是齐霏,这他早就知道了。
姚府赏荷宴上见到她时,她面对一群咄咄逼人的贵女,妙语如珠、巧计脱困,他熟悉的未婚妻子,虽然天资卓绝,文采惊艳,却是孤芳自赏的,哪里耐烦这般与一群自认不如她的人斡旋,又哪里有这样的沉着、急智和狡黠。
况且,他的未婚妻向来风雅,不屑触碰银钱这种“阿堵物”,而她,看到那么多小姐输的银子,小嘴虽然抿得紧紧的,可两只眼睛里透出来的光,是那么亮!
两人的音容笑貌半点不差,若不是玉雪能认主,他差点也和所有人一样,以为真的是未婚妻转了性子。
得知未婚妻子与他最敬重的大哥私逃,他本是勃然大怒的。动用所有的力量,布下了天罗地网去追踪,居然迟迟没有动静。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说不上为了什么去追缉他们,是伤痛、耻辱还是不甘,找到他们以后又怎样,质问、挽回还是放手,这些他统统说不清。
可是,见到这个女孩温暖笑容的那一刻,他似乎把这些复杂的情绪都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