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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摄政王果然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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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仪站稳了之后,也顾不上跟耶律玄计较什么体重的事儿,匆匆忙忙地就要往碧荷住的院子里赶去。

耶律玄却在她背后忽然阴沉沉地开口了,“神医似乎忘了这是哪儿了吧?”

南宫仪猛地站住脚,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就见耶律玄负手而立,面色肃容,眸子里看不出一点儿色彩。

她有些不解,抬头问道,“小民哪里会忘了这是摄政王府啊。只是眼下南陈公主院子内怕是不平静,我们还该看看去。”

“既然没忘就好!”耶律玄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波澜,“这是本王的摄政王府,神医的职责似乎不是这个!”

言下之意,南陈公主院子发生什么,不是她这个外人能管的。

可是南宫仪对碧荷有愧,不想看到碧荷因她出什么事儿,受到什么伤害。

偏生这位高冷的煞神背着手盯着她看,让她迈不开一步。

“万一……万一,南陈公主那里进了歹人了呢?”南宫仪还想再唠叨两句,说不定这男人就心动了,毕竟,这几日,他对碧荷的关切,她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男人下一刻的话还是让她失望透顶。

“本王说过,神医的职责不是南陈公主的安危!”耶律玄拔高了些声音,语气不再是之前的轻轻淡淡,充斥着恼怒气愤。

南宫仪知道自己被人抓个正着,能站在这儿全须全尾地说话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若再多啰嗦一句,下场怕就不是她所能预测的了。

小眼神委屈地扫了眼耶律玄那张高冷的脸,她还是没敢肆意妄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她没尝过,也不想去尝。

见她终于安静了,耶律玄才按了按疲惫的额角,有些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把神医押到她房间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严禁外出!”

“是!”四周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应答声,吓了南宫仪一大跳:她没听错吧?这个男人要人把她押送回房间看管起来?这意思是她以后失去自由了吗?

可碧荷怎么办?

她欲哭无泪,一脸哀伤地看着耶律玄,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她才不会求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呢,看着他对碧荷嘘寒问暖一日带着她看人家几次的,没想到事到临头却不管不问,什么人啊?

白瞎了她这几日为碧荷操的闲心了。

也不用人推拉,她自个儿大步腾腾地往回走,一边走,嘴里还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但耶律玄知道,她嘴里绝对没好话,而且还和他有关!

看着那倔强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方才转过身来,抬脚往碧荷住的院子而去。

“主子,我们的人都布防好了。”莫寒在他身后小声回禀。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耶律玄已经飞快地走了。

等赶到碧荷的院子时,还没进屋就听见里头哭得惊天动地的。

莫寒领先一脚踹开了院门,冲往碧荷所住的屋子。

迎面就是一阵扑鼻呛人的血腥味,当地坐着两个婆子,正哭天抢地。

莫寒一把拎起一个婆子,急吼吼地问,“你们主子呢?”

这两个婆子还是耶律玄让管家才从外头买回来的,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已经吓得都不会说话了,半天才抖着手指向里屋的床帐。

莫寒松开了这个婆子,窜到里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撩开帐子一看,就见碧荷正双目紧闭,面色青灰,而脖颈处,有一个细细小小的伤口,像是锐物所伤。

他以为碧荷死了,伸手一探,发觉还有轻微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这小宫女没命了,以后主子在那位真正的南陈公主面前,该如何交代?

他退后一步,见耶律玄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忙上前禀道,“主子,人还没死!”

“传太医!”耶律玄吩咐一声,趋前看过了,转身问道,“依你看,是不是跟上次一样的手法?”

莫寒明白,他问的是上次南陈公主和亲路上那个叫红菱的宫女遇难的事儿。

他点点头,压着声道,“伤口看上去一模一样。”

“嗯。”

莫寒就听见主子嗯了一声,就再也没见主子有其他的动作。

他知道,主子定是生气了。

这一路,南陈公主数次遇刺,若不是主子派他在暗中保护,南陈公主能否活着来到北辽,还在两说。

这一次,那位胆子更大,都敢把手伸到王府了。

主子,怕是再也不会忍了吧?

主子之所以没有揭穿真正南陈公主的真面目,而是让她的宫女扮上,也是防备着这一天吧?

那位,怕是把主子给彻底得罪了。

“主子,为何不让人把刺客抓住?”莫寒想了一会子,还是觉得不解,忍不住问出来。

按说,凭王爷的手段,想要抓住那几个刺客,仿若囊中取物,可是王爷却偏偏让人把他们给放了,这到底为何?

难道王爷就不怕日后难以向南陈公主解释?

可是耶律玄看都没看他一眼,好似压根儿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莫寒知道,主子这是不想说。

就在他默默行礼想退出去的时候,忽听耶律玄道,“她的手段狠戾异常,那些人,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不定,他们的家人都在她手上,本王又何必为难几条狗?”

这话莫寒听明白了,他打小儿跟着耶律玄,多年相处下来,他对自家主子的秉性已经略知几分。

听话听音,主子这是恼了,要直接向那位出手了。

再有一次,那位的日子就别想安生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看了看那不停往外冒血的颈部伤口,犯难地摇摇头,“这么细小的伤口,却伤在要害,堵都堵不住啊。”

他捋了捋寸把长的山羊胡,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几乎皱在了一起。

莫寒一听就急了,这小宫女虽然身份不高,但可是那位南陈公主身边的人,又是她的替身,万一有个好歹,主子可就不好解释了。

还记得头一个叫红菱的宫女死时,南陈公主没哭也没闹,只是设计俘杀了两个刺客。

当时那一刀就捅死一个刺客的劲儿,他现如今回忆起来,还有些心颤。

南陈公主为了自己身边的宫女,不惜亲自动手杀人,这分狠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一回,依着那主儿的性子,知道背后指使之人,还不得找宫里那位拼命?

可她不过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得靠着王爷给她报仇。

而宫里那位,和王爷之间的恩怨,不是一笔勾销那么简单。

不然,依着王爷的性子,早就出手了,何须等到这时?

莫寒默默想着,见太医摇头晃脑束手无策,也跟着着急上火的。

耶律玄也没为难这位太医,命人好生送出去了,自己则大踏步转身出去。

莫寒赶紧跟了上去,就见他飞快地朝东边的院落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南宫仪住的地方,莫寒顿时明白了。

要说医术,还是这位高明啊。

当初主子身中箭伤,那般凶险,多少大夫束手无策,到这女人手里,三下五除二,愣是给治好了。

不过这女人要是再温柔些就完美了。

且不说莫寒心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单说耶律玄来到南宫仪屋外,屏退了两个看守,径自走了进去。

南宫仪正躺炕上,面朝里,也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

耶律玄伸了伸手,想拍拍她,可手伸出去之后,却又犹豫了。

万一这女人在生他的气怎么办?

自打那女人逃走之后,他就把碧荷还有小谷母女都带进王府,其实也没想怎么着她们,不过是询问了几句罢了。毕竟,这三人也是被南宫仪给药倒了的,就是想给她们留一条后路。

可是等一发现她的踪迹,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果不其然,宫里那位连跟他有过接触的“男人”也要疑心,都要斩草除根。所以,碧荷就派上了用场,被当做南陈公主给接进府里。

她住的院子是耶律玄特意挑的,本就想着留给南宫仪的。虽说外头看着破败,但里头别有洞天。

这几日,他接连带着南宫仪给碧荷看病,只是因为不想以后南宫仪找他算账,实在是没有别的。

没想到那位还是盯上了碧荷。

他知道,她在他府中安插了眼线。

他之所以放走了那几个刺客,无非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南宫仪却跟他来了一出爬墙出逃的把戏,害得他心急火燎,亲自来寻,差点儿误了大事。

这才想着杀杀她的性子,让她知晓他的良苦用心。

可是真要惩罚她,他又下不了这个手,只得命人把她看管起来,也是存了一分保护她的心思。

可这位倒好,一回到屋里,倒头就睡,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他的手,到底还是伸了出去,轻轻地拍了下南宫仪的肩头。

下一刻,南宫仪霍然转身,一把撸起炕上的枕头对着耶律玄就拍过来,“别来烦我!”

耶律玄那高挺的鼻梁被枕头给拍了个正着,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南宫仪重新躺下给他留下的后脑勺。

门外的莫寒一头冷汗地听着屋内的动静,深为主子担忧:这还没名没分的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做了王妃,岂不得翻天?

还是完颜将军说得好,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准能宠出事儿来!

看吧,主子有罪受了。

耶律玄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摸摸鼻子,伸手去扳南宫仪的肩头,“还真生气了?”

南宫仪不理,呼呼直喘气,人在气头上,倒是忘了自己目前还是个男儿身了,这番姿态,还真是有些小女儿心态。

耶律玄也没想过这些,只管伏低做小地拉下脸来,“都是我不好,事先没和你说明白。等你治好了碧荷,明日我一定和你细说……”

他在南宫仪面前都忘了自称“本王”了,不知不觉就用“我”来说话了。

一提到碧荷,南宫仪蹭地一下转过身来,速度之快,差点儿没有撞上耶律玄的脸。

那柔软的唇瓣堪堪擦过他的脸颊,让耶律玄一阵子火烧火燎。

却还未来得及回味,就被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拖着就走,“碧荷怎么了?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耶律玄看一眼那还光着的两只小脚丫,默默地蹲下身子拿过炕下脚踏上的靴子,拉过她的手拽住,“你没穿鞋怎么去?”

南宫仪这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耶律玄摁坐在炕沿上了,低头看时,就见这男人半屈着腿蹲着往她脚上套靴子呢。

她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给她穿鞋,她还没这么矫情。

而是这靴子里头塞了布团,实在是因为她的脚小,买不着合适的靴子,这才出此下策的。

可是耶律玄的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一只小脚丫,往上套靴子了。

她赶忙狠命往回缩,嘿嘿干笑,“不敢劳王爷大驾,小民自己来,就好。”

耶律玄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一给她穿好。

南宫仪哪有他的力气大,终究还是由着他去了。

只是他什么都没问,她也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秘密。

都说遇事则慌,要是南宫仪不为碧荷忧心,能静下心来想一想,就知道自己早就露出破绽了。

方才耶律玄已经说过让她给碧荷治病的事情,她也没听出来。碧荷目前的身份可是南陈公主啊!

穿好了鞋之后,耶律玄拉着南宫仪一路飞奔直往碧荷院子所去。

进了屋,南宫仪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这种感觉就像是红菱遇害那晚。

她腿不由得抖了抖,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进了屋,就见一个婆子正给碧荷压着颈部伤口。

也许是之前的太医告诉她的,南宫仪也没工夫去问,只赞了声“做得好”,就挤上前去查看了。

仔细看了一会儿,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在碧荷的伤口不算深,还没有伤及动脉,不然,早就喷血而亡了。

南宫仪这时候反倒不慌了,拿过一块棉布压在碧荷的伤口处,嘴里就不停地吩咐,“取浓盐水来,取伤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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