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迎春气的,若平日也就算了,他骂自己也无妨,偏如今还扯上自己腹中的胎儿,这让迎春气的脸都青了。
“好端端的,闹腾什么。”孙绍组走了进来,脸色似乎看不出什么,眼色却有点深沉,可见刚才贾赦的话他必然是听见了。
孙绍祖过来,看迎春脸色不好,只扫了一眼司棋:“奶奶有身子不知道吗,如今不适,还不去让人叫了大夫来。”说着扶了迎春坐下:“有什么气可生的,横竖我还在呢。”
又看了一眼贾赦:“原来是岳丈来了,我倒是失迎了,不知道岳丈来我这孙家有什么事情?”
贾赦看孙绍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还是道:“原也是不打紧的事情,只是府中最近要办喜事,因此想来借些银子,等来年有了租子也是可以还上的。”
孙绍祖微微挑眉,点了点头:“原来只是借银子啊,也容易,管家,去账房取五千两银票过来给荣国公,居然是喜事,自然也是添点喜气的。”
贾赦见孙绍祖这么大方,自然大喜。
“爷。”迎春想阻止。
孙绍祖给她一个眼色,表示这事情他有数,迎春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管家就拿了银票过来了,孙绍祖示意管家将银票给了贾赦,然后才继续开口道:“只是素来亲兄弟明算账,这银票给了你,还请岳丈你出个收据,虽然是亲戚,我也不会如何讨要,但是我们孙家每一笔也都是需要记账的,总也是留个证明比较好。”
贾赦别的没听,只听见孙绍祖说的,不会讨要这话,因此自然也就不拒绝:“姑爷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亲戚归亲戚,该办的手续自然也是要办理的。”因此也没拒绝,只大笔一挥就写一张借款凭据。
孙绍祖接过后看了看,微微点头,随手给了一旁的账房,又对贾赦道:“如此岳丈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请自便,奶奶不适,我还要陪奶奶等大夫。”
银子到手了,自然没事了,贾赦也不客气,只管离开了。
“你如何给了他钱呢,不是我自己说我自己的父亲不妥当,他素来就是个没底的黑洞,你给了他银子,只怕下次又要来折腾,横竖你真不该给的。”
孙绍祖听了笑了起来:“你何须这般生气呢,横竖他还是你的生身父亲,我不看别的,只看这个,这次也当给了他银子,只你也知道我素来不是什么善茬的人,这一次给是看你面子,到底是他是你父亲,总不能让人真诅咒了我们孩子没心吧,就当结个善缘,只他日再来,我自然是有惩治他的法子,再说了,我们孙家的银子看不是好用的,你只等着就是了,横竖,他还的只怕比如今得的还多。”
迎春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本事,只是素来就不看好了那府中的人,偏你还待见他们。”
孙绍祖微微拍拍迎春的手,又上下打量迎春道:“不过有一句话他倒是说对了,你横竖还是我孙家奶奶呢,如何就穿成如此了,藏青色很不适合你的,我记得我让下面给你办置了四季服饰好歹也有一些吧。”
“如何没有,少说都百来套了,那些制衣坊都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了,只今儿我方才是在佛堂许愿,只望我这孩子能够聪慧平安,为诚心,所以才换的这身的,你几时见我时时穿这身了。”迎春笑了起来。
孙绍祖听了也就放心,这时候门房来报:“老爷,大夫来了。”
“快请。”孙绍祖喊道。
迎春道:“我是没事的,刚才是被气的。”
孙绍祖瞪了一眼迎春:“即便没事,也请个平安脉,我好放心。”
听孙绍祖如此说,迎春也没有拒绝,两人经历过太多事情,如今相互之间早已经深知彼此性情,所以迎春倒也不矫情。
大夫给迎春把脉后,对孙绍祖道:“大奶奶没事,胎像很平稳,只是心中有郁结之气。”
迎春一撇嘴,瞪了一眼孙绍祖,意思就是,看吧,原就是被气的,哪里还有别的事情。
孙绍祖让人带了大夫去开写滋补的药,才拉迎春道:“迎儿,你可不能有事,我这么些年来,好容易找到了你,你若有事了,我才不得过了。”
迎春食指点点孙绍祖的额头:“又胡扯了,我能有什么事情,你若是要我没事,以后那府中的事情你横竖少管,如此,我横竖绝对是没事的。”
孙绍祖听了微笑点头:“这也成,那府中的事情,我原就没兴趣。”
迎春听孙绍祖答应了下来,才算放心,只是对那府中的贾赦之流,终究还是不放心,因此过了两日,就去见黛玉,想跟带黛玉商量一下这事情。
刚巧,黛玉带了暗香在院中散步,见迎春来了笑道:“你的身孕比我好早呢,如何如今倒是跨的脚步比我还矫健。”
迎春笑道:“我来倒是让你笑话我了。”
黛玉忙说不敢,又将暗香介绍给了迎春,迎春点了点头:“早就听说雍亲王府如今可多了一个多罗郡主呢,只是因为有身孕,外子总也是不让我出门,如今才有缘见,真正失礼了。”
暗香则豪爽笑道:“嫂子的姐姐自然是我的姐姐了。”
黛玉让人在空旷的八角亭中放了些点心瓜果,三人坐下说话,黛玉道:“你今儿来,你们家那口子放心。”
迎春无奈道:“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忙碌什么,横竖是早出晚归的,何况我来妹妹你这里,也没有什么不放心。”
黛玉歪头:“外面可是听说荣国府得了一门好亲事。”
“别提这茬子事情了。”迎春很是无奈:“为这茬子事情,倒是让我府中少了五千两银子。”
“这话如何说的。”黛玉诧异的问迎春。
迎春随手剥了一个橘子,然后拿出一瓣放入嘴中,才道:“前儿我那娘家的老爷亲自登门,说是为了宝玉成亲,需要银子,只借五千两,你也知道,他素来是有俸禄的不说,平日府中的租子也没少了,哪里还会少了银子,即便是拿不出五千,两三千两总还是有的,如今给了他银子倒是让他有了挥霍的去处了。”
黛玉微微一笑:“那府中原本就是混的很,横竖也是那样,你何须放在心上。”
迎春叹了口气:“我原也没放心上,只是心中真正恼怒,原是不想借的,他就说我攀高枝忘祖宗,我在那府中如何,福晋你也是知道的,好容易,蒙爷不嫌弃,有了今儿的幸福,偏是摆脱不得那一家子人。”
黛玉微微摇头:“若要真心摆脱,如何能成,别人倒没什么,你还不明白吗,那府中人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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