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朕闻九江水患,日夜深忧民苦,食无味,寝难安。遂下谕旨于众郡国共赴水难。却听历阳令奏,吴王姜择迫以奴籍以换其历阳两万县民生机,实有驳朕之皇恩浩荡。当责,令到之日起一个月内驱还历阳县民,不得有误。”
李承念圣旨的时候一字一句,声音洪朗而拖沓。姜择等人一个个保持着躬身打拱的姿势,背都有些直不起来了。听到李承念到这里停顿下来,姜择以为朝廷的惩罚就是让他限期交出历阳县民而已,当即笑着想直起身板,说几句得意话。
却不想李承清了清嗓子后又继续念道,“朕亦听闻……”
姜择已经直起身板了,听到还没念完,有些尴尬的再次打拱作揖,心中暗骂大骂李承不止。
“朕亦听闻有臣子上奏,吴王太子姜威射杀历阳县尉,无端杀害过往之民,责削其王太子之身,使者返京之日,赴押入京交由廷尉定罪。”
“什么?你们要羁押吾儿?”放两万历阳人,姜择并不觉得意外,但是要押解吴王太子进京问罪,姜择忍不住当场怒气上头。
“吴王且息怒,圣旨还没念完呢!”不理会吴王语气里带着滔天怒气,李承笑着回应道。
但是姜择已经不再打拱迎旨,直接把右手放在佩剑上,他倒要听听后面还有什么了。李承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继续念着圣旨。
“大夏以孝治国,朕与吴王同为宗亲,亦念吴王牧守一方劳苦功高,本欲不以追究。但今日朝堂之上三公九卿举罪议,共论吴王之罪,无奈先祖有制,朕亦不敢弗,特罚万金,削吴国丹阳郡以示惩罚,今后不得再犯。钦此!”李承重重的咬了钦此两字,昭示着圣旨念完了,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吴王,“吴王接旨吧!”
“哼,罪议?削丹阳郡?陛下体念孤王乃同祖同宗,不予追究,你们这帮老臣却举罪议商议着削孤王的丹阳郡?”
姜择知道李承一行前来肯定是为了历阳那两万人的事来降罚了,现在不仅要抓他的太子,还要削一个郡的封地,姜择岂会轻予!
要知道吴国没了丹阳,跟那跛脚的狼又有何区别?
姜择发了狠劲,放出了狠话:“告诉你们,吴国的封地是太祖皇帝亲口所赐,陛下都拿不得,更何况是你们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臣贼子。想从孤手中削走丹阳郡,除非有太子谕旨!”
“怎么,吴王这是觉得孝武皇帝之制有问题?还是觉得自己逼迫两万大夏子民入吴为奴是爱民如子?亦或者,是觉得王太子射杀朝廷一方县尉,不该问罪?”李承任姜择自辩了一会,发现他没有争辩任何罪名,只是拿着太祖赐封在说事,当即冷笑的嘲讽了一句。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削孤丹阳郡了!”姜择气愤不过,当场拔出佩剑怒指李承,姜择身后的吴国众臣和士卒等也纷纷拔出武器围了上来。
但是李承身边的京卫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上前将李承和杨安两人团团护住,双方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怎么,吴王想造反吗?”杨安拔开护在身在的亲卫,几步上前来到姜择前面怒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