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风景着实不错,虽然小但是处处透着雅致,暂且住下一家人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奴才也只是柳氏自己的几个身边人,其他的都留在了侯府里。
柳氏无奈道:“没办法的事儿,明日让人牙子带几个来,咱们重新挑选。”
且不说一番折腾,第二日新进了几个丫鬟,又去了一笔钱。柳氏一边心疼,一边等着传来朱承瑾被惩处的消息,谁知等来等去,第四日一早便听闻说——景豫郡主被放出来了?
打听消息的是柳氏身边人,派去侯府打探,正巧世子接郡主回府,心情不错的模样,遇到这奴才也没冷脸,楚清和淡淡开口:“回去告诉楚二夫人,郡主现在回了府里了,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来人,给赏银。”
这奴才赏银拿着都嫌烫手,回去果然被柳氏一顿训斥,委屈不已。
朱承瑾自然该出来,那丫鬟不过是一张嘴,就要一个皇子一个皇子妃并着一个郡主蹲大狱。卫郡王夫妻也还罢了,那是他们带进宫的奴婢,无论如何脱不开关系,可是与景豫郡主又有何干?皇帝也为了讨好老娘,赶紧的就将朱承瑾还是关在了府里。
而朱承瑾一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好好慰劳慰劳自己这位已然分了家的婶娘。
在楚清和略带疑惑的目光下,朱承瑾笑着将那些红木或是黄花梨的家具都送去了楚二老爷一家如今住着的小宅子里。楚清和便是这一点好,他或许不完全懂后院女人之间的计谋打算,但是对于朱承瑾的决定,他向来只会说:“按郡主说的做。”
朱承瑾不仅大方的送了家具古董过去,还附带从府中各处都挑选了丫鬟奴才,一起送去给了楚二夫人。并且让人捎上一段话,“侄媳在家养病,不能轻易出门,但是也担忧着老太太与婶娘的身子,这些家具,往日里是老太太的,奴婢也是您用的惯的。我送的您只管收下,您要是拒不受,人家不定指着咱们侯府脊梁骨说不孝薄情呢,若是您将我们置于不义之地,心内何安呢?”
柳氏不仅要收下,还得笑着谢恩!
分了家了,她还想摆谱?太后身边的宣嬷嬷亲自将这些东西送去的,宫中都点了头的事儿,柳氏敢说一个不字?
宣嬷嬷道:“郡主还吩咐老奴带句话,请二夫人千万好好照料老太太,毕竟当初老太太是要跟着您过的,若是身子不康健,风寒头痛的,可千万别当成小病小灾糊弄过去,您只要派人去府里说一声,自然会请御医前来诊治。”
这番话总结下来,柳氏心头怒火烧个不停,几乎失态。
宣嬷嬷冷笑着走了。
朱承瑾正与楚清和说话,“送她家具、奴才,你当是好心不成?那些老旧家具若是不送过去,你信不信过几日她就要让老太太送书信来,添置新家当。再有奴才,那些我可没说错,都是柳氏安插在各院里的,可不是她用的惯的吗?要是将那些奴才撵出来,谁知道奴才嘴里能说出什么。再者说,家具保养,奴才花销,这笔钱又不用咱们出,当时那么些人都看见了,是老太太要跟着他们去的。”
“那咱们的二叔、二婶,可就要一千一万个小心,老太太但凡出了什么事儿,都与他们有干!”朱承瑾刚回府,要做的事情何止一二,只是暂且腾出手来,将楚老太太与二儿媳一并算计一番,“柳氏或许有嫁妆,有私房。但是你可得想想,她若是买得起宅子还富余很多钱,便不会租下来了。毕竟买了就是自己的,租了可是白送给别人钱,她那精明性子,不会做这等事儿。所以她那银子要么就是还有用处,要么就是所剩不多。听闻她前些日子又买了许多奴婢。新人旧人在一起,哪里能没有摩擦呢?”
楚清和叹为观止,“这等学问,我怕是看不懂了。”
朱承瑾失笑:“看你的兵书去,你看得懂这些我以后岂不是不能耍花招了。”
“郡主还要耍什么花招,后院之中唯你一人,”屋里只有夫妻二人,楚清和握住她的手,“心里也只你一人,你若是耍花招,我只管接着就是。”
朱承瑾霎时感到脸上一阵热烫,“赶紧起开,别耽误我做事儿。”
“郡主,夫人,好娘子,”楚清和本就憔悴许多,这么一看起来还有些惹人怜的意味,朱承瑾不禁打个寒战,楚清和接着道,“你如今被皇上下令只能在家里,那些琐事日后再做也无妨。”
朱承瑾听出些许不对劲:“合着我只能在家,你反倒开心?”
楚世子胳膊被拧了一圈肉,道:“不敢、不敢。”
神色磊落,仪态大方,依旧是一派正经丰神俊朗的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