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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将军,子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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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峰略一沉吟,“好!按你说的办!杜康,你安排小丁明日去天寒城订账本,三日后再取回来!明日和各营将军开会时,你记得提醒本将军,关于这培训新记账方法的事情!”

“将军,还有一事!”纪子期见杜峰安排妥当,赶紧提出要求。

“说!”

“子期建议也可请粮草署派人过来一听!”

“你倒是念念不忘你的前上官曹大人!”杜峰的声音有些虚无,听不出情绪。

纪子期呵呵干笑两声,“这粮草署也是杜家军一份子嘛!”

杜峰盯着她精致的脸看了两眼,不出声,于是纪子期便自动当他默认了。

晚上睡到半夜,阿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纪子期被惊醒了。

她凑近小声问道:“阿夜,怎么啦?”

“尿急!憋不住了!”阿夜小声急急道,说着便从床上爬了下来,拎过放在纪子期营帐久未用过的尿壶,对准口开始放起水来了,然后发出终于舒解了的叹息声。

那声音又响又久,纪子期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隔壁帐里的杜峰也被这声响惊醒了,等听明白后,忍不住嘴角上翘,心道:看不出这小子瘦归瘦,原来这么有力!搞得本将军也想尿了,接着便穿衣爬了起来。

然后,纪子期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尴尬响声,在这夜里格外持久,她觉得脸上更热了。

于是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握紧拳头,无声地哀怨呻吟,恨不得今晚没有醒来过。

纪子期在第二日从杜康那,知道了杜峰这几日忙碌的原因。

杜康本想进帐里与她闲聊,纪子期却不敢让他进帐,推说自己想培训记账的事情想得久了,有此头痛,想出去走走。

杜康依了她,二人便在沿着营帐闲晃起来。闲聊中,杜康便讲了这几日的事情。

原来皇帝陛下收到户部林尚书呈上的,曹云清写的分箭方案,非常有兴趣。

随后又接到杜元帅的飞鸽传书,里面写的是关于利用风速调整角度,提高命中率的事情,更是大喜,连夜下令让杜元帅回京面圣。

这一来一回少不得月余多,杜元帅便将军中大小事务交给了杜峰,他带着二名测风手和十名弓箭手,以及一队侍从,前几日连夜上京了。

由于事出突然,杜峰虽一直有协助杜元帅处理公务,但全盘接手还是第一次,初时几天有些手忙脚乱,每夜都忙至深夜,为了节省时间,便歇在了元帅帐中。

“元帅本想带你一起上京,不过一来陛下未指明,二来听少爷说你在想办法处理账本的事情,便作罢了!”

杜康看一眼纪子期,“子期,你会不会怪少爷?若不是他说你要处理账本,元帅可能就带上京了!能面见陛下可是多大的荣耀啊!说不定就此荣华富贵,一步登天了!”

纪子期笑道:“怎么会呢?子期年少没见过世面,万一面圣时失仪,惹得陛下不高兴,那就是福不是祸了!”

杜康松口气,“少爷也是如此说的!他说子期大才,以后定有面圣的机会,不急于一时,待他大些后稳重些,再说也不迟!”

纪子期听到此言,心中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这赞自己有才是该高兴,可我哪里不稳重了?你才不稳重呢!她心中做了个鬼脸。

阿夜这几日异常的识相,纪子期给他吃什么,喝什么,他都不再挑剔,让他不出声,他也乖乖不出声。

只是小孩子定性有限,不一会就在小帐里走来走去,或在床上翻筋斗自玩自乐。

白天杜峰营帐一般没人,只要阿夜不太过份,纪子期也由着他。

今日阿夜玩得累了,便挤到纪子期身边,挨着她坐下,看着她写字。

纪子期边写边逗他,“阿夜,前两日,你不是说女人家写字有什么好看的?今日是怎么啦?”

“去!”阿夜不屑道,“小爷这不是闲得无聊吗?你以为小爷我看爱?”

嘴上虽这么说,身子却不动。纪子期笑笑,也不戳穿他。

阿夜看了一会,面上便露出几分惊讶,“子期,你这记账法不错,简单明了!”

这下轮到纪子期惊讶了,“你懂看账?”

“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阿夜抬高下巴,一别小人得志样,“小爷五岁起就被逼着学看账了!小爷虽不上心,好歹也看了二年多,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臭屁的小孩!纪子期嗤笑一声,低头继续写记账要求。

阿夜见她不理睬,过一会又靠近搭讪道:“你这记账法好是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纪子期头也不抬。

“若你这记账法推行开来,必会挡了许多人的财路!那时候,你就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样一来,你就等于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你这女人家的身份,恐怕也会很快被人揭穿!”

纪子期再次讶然,这个问题,老实说她还真是没想过!

阿夜见她神色,知她肯定未想过此问题,便得意道:“怎么样?小爷聪明吧?小爷也不是吃白饭的!”

纪子期陷入沉思。

她来这军营将近两个月时间,之前的分箭与计算风速两件事,因为触犯不到任何人的利益,所以推行得很顺利,也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认可。

但这次记账的事情,性质完全不一样,确实如同阿夜说的一般,也许会挡了很多人的财路。

那么在推行中,就必定会遇到很多的阻力。

“怎么样?你打算要放弃吗?”阿夜见她不语,便晃动身子,撞了她一下。

纪子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怎么会?”

“那你想那么久,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说得有点道理,如果有人抵触的话,这培训该如何顺利进行下去?”

阿夜翻了个白眼,“你这女人,听到重点了吗?是你可能会有危险,知道吗?小爷若不是怕被你连累,才懒得提醒你!”

纪子期放下笔,伸出手揪住阿夜的耳朵,“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女人,不许自称小爷?”

阿夜抓住纪子期的手,不让她使力,自己又不敢大声叫,只得怒道:“放手,你这女人,快放开小爷的耳朵!”

纪子期咬牙,小样!不把你纠正过来,本姑娘就不姓纪!

手下便越发大力起来。

阿夜痛得脸都皱一块,只得求饶,“好啦,好啦!松手,子期,小爷…不,我以后再不叫你这女人了!”

纪子期这才松开手,阿夜立马跳离她身边,一边朝她做鬼脸,一边念念有词:“你这女人,你这女人,小爷我,小爷我!”

纪子期哭笑不得,又不能在帐里追着他跑,只得拿起笔继续写注意事项。

隔日便是记账培训,纪子期本想晚上的时候将阿夜所说的话,转述给杜峰听,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谁知等到她都快睡着了,都没听到隔壁有响动,只得作罢。

培训的营帐离这不远,大约五百米,是杜峰安排人这两天重新搭建的,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十张桌子,像学堂似的。

营帐已坐满了人,纪子期一走进去,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阿夜的影响,她就感觉到坐在下面的那些人,看她的神情有些复杂难测。

里面的人除了粮草署三人及神弓营的四人外,还有二十多张生面孔,大多数纪子期都未见过。

秦日勉和曹云清也来了。纪子期看到他们的一瞬,心中略定了些,第一日有他们压阵,最少不会出大乱子。

她拱手迎上去,还未走近,秦日勉爽朗的笑声已响了起来,“子期老弟啊,哥哥我一听说你有新的玩意,就心痒痒想过来瞧瞧了!昨日杜将军开会的时候,问哪位将军愿意过来压阵?哥哥我立马请命,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

纪子期心想,看来杜峰也早意识到这次培训不会那么顺利,便派了秦日勉过来镇场!当下感激道:“谢谢秦将军!子期感激不尽!”

又想到杜峰说的辈份的事,便对秦日勉道:“子期谢将军抬爱!可将军这称呼子期不敢当啊!”

“为何?”秦日勉大眼一瞪,拔高音量,甚有气势,“莫非子期老弟嫌哥哥我是个大老粗?”

纪子期忙陪笑道:“秦将军这话严重了!只是我身为杜将军的小厮,将军私下得唤您叔叔,您若称呼子期为老弟,这,叫杜将军如何自处?”

曹云清在一旁帮腔,“秦将军,按这辈份来说,下官与杜将军一辈,私底下也得唤您一声叔叔才行!您这与子期称兄道弟的,下官也很是为难啊!”

秦日勉这才作罢,“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行,就听你们的,以后还是唤你子期!”又嘿嘿一笑,“咱就以叔侄相称吧!”

“好!”纪子期爽快道:“这私底下,子期就唤您秦叔叔了!”

有秦日勉和曹云清在场,今日暂且没出什么乱子。

但和之前神弓营分箭和训练的全情投入不同,除了粮草署三人及神弓营的四人外,其余人等均神情冷淡,态度懒散。

下午结束后,曹云清留了下来,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子期,你这记账的方法非常好!简单又方便,查起账来清晰明了,一目了然。只不过……”

他略一停顿,忧心道:“按理说,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术数基础且脑子灵活的,才会安排在营中记账。

你这方法,听个三五遍也就明白了。但我看今日这些人,一部分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部分人是冷眼旁观随大流!

明日早上考核他们,肯定会装作一问三不知!你可有对策?”

纪子期笑了一下,“曹大人,子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前两日已有人提点过子期,这样做会挡了一些人的财路!所以这次的培训定不会像训练之前那么顺利!”

至于可能有危险这事她就没说出来了,不想空穴来风,白白让曹云清担心。

但曹云清是何等人,他自身在官场淫浸过,他爹又是常伴君侧的大学士,听话只需听一点音,就能明白这背后的可能性。

当下担忧更甚,“子期,要不这培训的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该教的已经教了,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纪子期知道他担心自己,心中感激,“曹大人,你说的子期都明白,子期也不是什么舍身成仁的英勇之士。

只是前几日,听杜康提到一些事情,说军中因为细账不清,总有些烈士遗孤拿不到抚恤金,特别是那些家中只有老人幼儿的,不识字又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去哪申诉。

杜康说,曾有一家一门三烈,三个儿子均战死沙场,只剩下家中半瘫的老母。按理说那老母每季得到的抚恤金,够拿银子请个人照料了,可最后那老母竟生生饿死了!

死后有人进去看过,枕头也没有了,被子只有半边,据说是因为饿得很了,将枕头被子都吃了。

子期听完后,心中大恸!想我黎国将士为守护领土与百姓,不惜血溅沙场,为国捐躯!

可死后这些烈士的家人,竟落得如此下场,岂不是寒了众将士们的心?而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子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想着尽自己绵薄之力,改善得一分是一分!至于这结果如何,子期不敢想,也不愿想!

这世上有些不平事,总有人要带头去做的,子期相信自己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

说完心中想法后的纪子期,这才反应过来杜康当初跟她说这个故事的缘故。

好你个杜峰!一早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凶险,又怕她会害怕退缩,就故意让杜康讲个故事来刺激她!小人之心!

哼,我是这么怕死的人吗?纪子期不屑磨磨牙,转眼自己又怂了:好吧,其实是有那么点!

曹云清望着侃侃而谈的纪子期,心中充满了感动。这么瘦弱易折的小身板,这一刻,却似松柏般让人安定!“子期既有如此志向,愚兄定当相助!你万事小心!”

纪子期拱手一笑道谢,“谢过大人!”

晚上纪子期向杜峰简单汇报了一下今日培训的情况,并未挑破众人不太配合的事。

杜峰深深瞧她几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挥手让她出来了。

隔日的培训课上,纪子期果然受到了刁难。

秦日勉昨日听了一天,也听不明白,一直在旁是昏昏欲睡,今日便借故不来了。

曹云清今早粮草署有急事脱不了身,便托粮草署账房带话给她,让她小心些。

纪子期一连问了几人昨日所讲的内容,除了神弓营和粮草署的人有认真回答外,其余人等都是一问三不知。

纪子期心知肚明,便耐着性子又讲了几遍,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出言挑衅了。

那是个高瘦的汉子,三十来岁年纪,不阴不阳地道:“纪文书,你莫再费心神了!你这读书人的玩意,我老胡听不懂!”

“子期听闻胡先生也曾是初级学院毕业,因家逢变故未去中级学院就读,而来到了这军中!”

纪子期笑道:“若胡先生听不明白,定是子期讲得不够清楚!胡先生可以指出,是哪里不太明白,子期再与你细细讲一遍!”

那胡姓汉子未料到纪子期一夜功夫,便将他的底细摸透了,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后,许是有些顾忌,便阴着脸不言语了。

昨天下午纪子期回去后,便找来杜峰帐前的丁侍卫,让他帮忙打探这些大小记账人员的底细。丁侍卫作为近侍,也知道杜峰对此事非常重视,便拍胸口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便将除了粮草署与神弓营之外的其他人的底细资料,都交给了纪子期。纪子期昨晚默背了差不多一整夜才记熟。

不过纪子期这一手并未吓退众人,当然她也没指望这样就能令这些人乖乖听话。

另一个高大的也是三十岁左右的黑脸汉子出声了,“纪文书,我老王性子直爽,就直说了!军中大伙早已习惯了这记账方式,纪文书介绍的方法虽不错,但只凭将军们的几句话,就要大伙心甘情愿地照着纪文书说的办,这大伙心中不服!大伙说,是不是?”

“是!”“纪文书,你一黄毛小儿,就要我们这帮从军十多年的汉子听你指挥,没点真本事!我老陈也不服!”

“就是!”“我也不服!”

神弓营一人看不过眼了,“老王,老陈,你们这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

老王凉凉道:“这我步兵营的事,跟你神弓营有什么关系?不服气的话,咱们练武场上见!”

神弓营众人射箭一把好手,但论单打独斗的拳脚功夫,却是比不上步兵营了,而且步兵营人多势众,轻易招惹不得!

神弓营那人满脸通红,奈何势微,只得悻悻闭嘴。粮草署原本想帮腔的人,被老王一句“练武场上见”,也给震得缩了回去。

待众人的反对声都停下来后,纪子期对着那老王道:“不知王先生想如何考验子期?”

那老王斜眼将她轻佻地上下一打量,邪邪笑道:“你这小身板怕是经不起我老王几下折腾!”

立马有人猥琐地大笑了起来。

纪子期并不恼怒,她微笑着对老王道:“莫非王先生也打算与子期‘练武场上见’?子期倒是不怕输,只是怕王先生就算赢了,这名声会更不光彩!”

老王被她用话堵住,眼神凶狠地瞪着她。

纪子期笑得更甜,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众位起哄的人,“这文有文斗,武有武斗!子期年幼,自小身子弱,不曾习武。但若各位先生想与子期武斗,子期也愿应战一试!

如若各位先生想与子期文斗,子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有术数略懂而已,各位也可选一样划下道来,子期自会全力应战!”

“纪文书高明!我刘三明佩服!”一个不足三十的汉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样貌生得仪表堂堂,只眉间有一丝阴郁。

纪子期心道:正主儿终于来了!

刘三明拱手行礼,一派书生作风,“纪文书这番话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了大伙,实际上是纪文书早已划好了道!

这武斗,纪文书说了自己年幼且不曾习武,大伙要是选武斗,摆明就是以大欺小,输了是奇耻大辱,赢了也会成为这军中的笑话!

这文斗,纪文书说自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有术数略懂而已,若大伙选了一样纪文书不会的,输了不光彩,赢了会被人耻笑,用自己擅长的,跟别人不擅长的比,算不得英雄好汉!

既然纪文书略懂术数,刘某不才,恰恰也略通术数,那刘某就不拘以大欺小,跟纪文书比上一比!”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多谢刘先生成全!刘先生胸怀宽广,子期佩服!”纪子期笑眯眯地道:“这既然划下了道,咱们先说说赌注如何?”

刘三明冷笑两声,“纪文书爽快!如若纪文书输了,这记账之事,就请纪文书不再过问;

若在下输了,这记账之事,纪文书说如何做,这里的众人便如何照做,若有食言背信弃义之人,我刘三明第一个不放过!”

“刘先生可当得众人代表?”

那老王答道:“自然当得!”

“好!”纪子期转向刘三明,“这民间斗数,向来有证官作证,不知这证官由谁来担当最好?”

刘三明傲然道:“在下与人斗数,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需要证官!输便是输,赢便是赢,骗得了他人,骗不了上苍!”

倒是条汉子!尽管刘三明此刻是站在纪子期对面的人,纪子期也忍不住心中对他赞赏起来!

“好!那就开始吧!公平起见,咱们抽签决定!”纪子期从账本上撕下一角,搓成两根细条,一长一短,在背后交错了两下之后,捏在手中握成拳,露出上面一截,“刘先生,请抽!条长者先出题!”

刘三明还在想从哪儿拿签来抽,就见纪子期已两下就用纸整了出来代替,当下心中也暗赞她机敏。

纪子期从小丁那得来的信息中了解到,刘三明其人,年二十五,家中幼子,术子称号,性格嫉恶如仇。

当年因为同窗被一富绅之子欺负,为其出头讨回公道后,被富绅之子记恨排挤,从中级学院毕业后,即便拥有术子头衔,也无人敢请他做工。

一怒之下,他便只身来到北地,投入了杜家军。他从军时间虽短,但因其术子身份军中罕见,备受上官关注,且为人豪爽仗义,军中人缘颇佳。

而在一众记账员中,他学识最高,众人遇到记账问题时,多数会像他请教,他也毫不藏私,慢慢这些人便唯他马首是瞻。

纪子期在得到这些信息后,立马决定以刘三明为突破口。想着众人都赞他磊落,便干脆摆明军马,请君入瓮。

刘三明果然顺利上了钩。

他随手抽出一根细条,纪子期展开手中另一根,一比之下,由刘三明先出题。

纪子期笑得眉眼生花,拱手道:“刘先生请!”

刘三明哼了一声,也不推托,张口便道:“纪文书请听题:今有垣厚五尺,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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