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戴天晴揉揉脑袋,有些无奈的道,“今天晚上你跟我走,等明天我帮你去警局办理相关手续,就可以被分配到孤儿院了。”
老实说,我不太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子,当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再怎么看,也觉得不舒服。
照顾我的心情,戴天晴在路过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零食给我。虽然对这玩意儿毫无兴趣,但如果不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似乎有些对不起她。
打了出租车到南城郊区的一栋破旧公寓,进入楼门,一股子厚重霉味儿扑面而来。楼梯扶手是老式木把,上头黑乎乎的一层垢,看着让人恶心。
除了应急灯绿色的微弱光芒外,楼道没有丝毫的光线。我们顺着楼梯爬到五楼,戴天晴掏出钥匙,嘎嘎吱吱推开老式木门,打开灯,微弱的淡黄色光芒,晕染开这并不温馨的房间。
茶几上凌乱放着泡面桶,旁边丢着乱七八糟的卫生纸。老式彩电屁股比屏幕都大,摇摇晃晃的吊扇挂在头顶,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厨房,一张钢丝小床摆在墙角。
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叙利亚难民营。不,至少难民营不会有发霉的食物。
戴天晴并不介怀,挠挠脑袋道,“我这儿也没换洗的衣服,要不然你裹着浴巾凑合一夜?”
“不要。”
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借用单身女孩子的浴室,总觉得不太礼貌。而且我不认为,戴天晴会有多余的浴巾和毛巾。
相比同龄人,我的个头算比较小,窝在沙发上也不算挤。戴天晴自顾的洗澡后,躺在钢丝小床上,她累坏了,轻微打起鼾声。
沙发很软,第二天早上起床陷的我腰疼。七点半准时睁开眼睛,戴天晴已经热好了牛奶,还有两片凉面包,味道不咋地,总之戴天晴吃什么都狼吞虎咽,估计也尝不出味道。
估计因为钱包的缘故,我跟着戴天晴挤上公交车,一路奔西,在终点站下车时,入眼是旷野山田,青山掩抑碧水环绕,陌生的环境,却给我熟悉的感觉。
我总觉得这里无比熟悉,恬静的风光里有一股让我及其不舒服的感觉……
下了车,在田间地头深吸一口气,泥土与青草在湿润的空气酝酿出别样芬芳,刚才不舒服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
相比城市,我更喜欢农村。在同样恶劣攀比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宽阔的田野与山间的溪流,更能缓解人的压力。
戴天晴说,“虽然警局会给你分配所属福利院,但这家福利院算是整个市区最好的,我只是个小职员,能为你用职权做的,只有这么多。”
女人和部分男人,会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产生保护欲。可我的性格,和弱小完全沾不上边,最多长相和经历比较凄惨。
可是我的内心世界很强,强到无法想象。若外表的孱弱能带来好处,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戴天晴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一辆半打旧的奥迪车停在我们身边。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美女,她身材很夸张,低下头看不见脚尖的那种。
这个女人和戴天晴长得有些相像,直到我听见戴天晴叫她表姐,才确定了这一想法。
女人叫戴月明,是戴天晴的远亲表姐,两人并不怎么熟络,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尴尬的坐到了福利院内。
福利院的校舍墙面斑驳,建筑面积挺大,里头装修不豪华,但干净敞亮。园子里有银杏和梧桐,高大而优雅,我喜欢树,特比是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