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哈哈笑道,“小姐蕙质兰心,此刻还不明白么?药王千金养生篇的名头便是我给玉蓉散的包装。”
徐小小惊讶的打望着他,似有所悟,“原来是你随口胡诌的?”
她恍然大悟,迟疑的目光移向木窗外,晓荷端着制成了玉蓉散,兴冲冲回来的,“不知药王是否尚在人世,若药王的人找上门来,该当如何?”
萧林胸有成竹的说,“这年头,玩的就是眼球经济,药王的人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这种千载难逢的广告机会太难得,他不来找麻烦,我们还要鼓励他来找麻烦,嘿,大不了上衙门输了理,再赔些钱给他,赚来的人气,却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徐小小神情专注的听着他的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这些话她是闻所未闻,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些陌生的理论。
晓荷将制成的玉蓉散放在案几上,萧林点着案几,正容道:“娘子可试试这玉蓉散有无功效,真金还能怕火来炼?”
徐小小抹了一些均匀的涂在手背上,嘴上说道,“还有代言呢?”
萧林不答她的话,转了话头,“娘子平日里用什么胭脂水粉?”
徐小小略作沉吟,不愿答他唐突的话,晓荷已知机替她答了,“我家小姐从不用胭脂水粉。”
原来徐小小身上的香味儿是天生的女儿香,萧林心中微动,一股欲望开始腾升,幻想着高床暖被上,美人玉体横陈,任由他饱嗅一番,再大快朵颐的香艳情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强压了下去,萧林又高深莫测的说,“娘子当了这玉蓉散的形象代言人,这活色生香的美人肯为玉蓉散说一、两句好话,官宦,富商家的女人打破了头也会来抢着买,开业那天,定要安排好家仆做好安保工作,莫要出现踩踏事件才好,嘿。”
徐小小怔怔瞧着一副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凡事夸大其词,还钻进钱眼里的萧林,这本该是她厌恶的一类人,但对着他,芳心却忍不住的微一悸动,只因从他的放荡不羁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却是发自骨子里的自信。
何况,他的自信也非是全无理由,徐小小抚过涂抹了玉蓉散的手背,滑润而白净,还有一股沁肤入骨的清爽,很是舒服。这玉蓉散的功效着实不差,是实打实的好货,也不会砸了招牌。
萧林瞧过她满意的神色,低垂着目光,嘴角挂上一丝微笑,该是最后将她一军的时候了,“娘子,夜深了,若为夫的话能入耳,明日再来详谈。”
徐小小平伏了芳心的波澜,冷然说道,“萧林,你不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姑爷,却搞出这么多花样,是何居心?”
今日的一番话实在大出风头,徐小小若不生疑才是真正的没脑子。人在低处,今后行事低调些为好,萧林暗中自责过,思绪又回到眼下,与其费力的辩解,不如实话实说,取出与徐守业签的提成合约,交给徐小小,“娘子,我这么做,是为徐家,也为自个儿。赚来的钱,还要在象州城最富裕的东坊买一处小房子,置办些家产,将娘亲接来同住。”
他透着孝心的举动令徐小小是大为满意,疑心尽去,斜倚着身子与他四目相交,“好,我们分工合作,我负责收购白芷,你负责炒红玉蓉散,先给你一百贯,晓荷她识些字,也一直管着医馆的账目,指派给你做个管账的吧!”
萧林一愣,谈到正事,徐小小可一点也不含糊,派晓荷到新开的店铺,明着是打着管账的名头,其实就是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其一是将店铺的财政大权握在手里,其二便是监视他的举动。不过,徐小小的小心谨慎也在情理之中,又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萧林便应诺了。
徐小小千防万防,她不知晓的是,晓荷早就与萧林暗通沟渠,这个所谓的监视,完全就是摆设罢了。
萧林告退后,久不做声的晓荷忍不住替萧林开始试探徐小小的口风,“小姐,这人的话说得这么大,能信么?”
徐小小凝视着案几上的配方,将配方细心的折了,放入装首饰的小锦盒里,“此人其行荒诞,其心不坏。”
晓荷继续试探说,“小姐自小便没在人前撒过谎,今次怎助他说谎骗人。”
徐小小随口应付说,“能赚些钱财填补了医馆的亏损,最好不过。”
看来徐小小是真的信了萧林的话儿,晓荷心里暗喜,又说,“两千贯还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亏了......小姐话里有些言不由衷,也不全是心里话儿。”
徐小小瞥过她,轻轻叹道,“我知你想问什么,说到底,萧林还是与我结过亲,未过门的夫君,我希望萧林真的能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也愿意给他这个一展身手的机会。”
徐小小望着深沉的夜幕,想着萧林坏坏的笑容,浑身透着令人信服的自信,芳心略略有些波澜起伏。
萧林,你莫要令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