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宣纸上写的是什么?似乎是什么药方?”
萧林脑子里飞转,突地灵光一现,深嘘口气,脱口而出,“这是玉蓉散的配方!”
徐小小也倒吸一口凉气,恍然说,“是,这就是玉蓉散的配方,晓荷她是知晓配方的,只是,她写这个配方,想做什么?”
萧林暗想,晓荷一个小丫头写配方有什么用?除非是想出卖这个药方!遭了!如果玉蓉散的配方泄露出去,意味着商业机密的公布,所有围绕玉蓉散进行的白芷炒作,只能宣告失败,必须立刻停止。
萧林忙问,“徐家医馆囤积了多少白芷?”
徐小小取过了账簿,逐一点数,“已囤积了一千一百贯,除了洛家的存货,临近几个州县市面上的白芷都已扫光,洛家的白芷,大兄他正在和洛家谈判,洛家正在借机提价。萧林,买了这么多白芷,你不会现在告诉我,不炒白芷了?”
萧林淡淡的说,“若是配方已泄露,现在若再炒,洛家的白芷存货就是潜在的巨大卖盘,拉升压力极大,到最后,我们吃力不讨好,完全可能是给洛家做了嫁衣。”
萧林的目的就是要给洛家一个惨痛的教训,如今,却变成了徐家医馆费心费力的炒作、拉升,由洛家来搭顺风车,这是始料未及的。真是天算地算却算不到,会在晓荷这个环节出现纰漏,以至于功亏一篑。
阁楼下徐寿洪亮的声儿响起,“老林,快下来,我有急事!”
萧林与徐小小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下了阁楼,在堂屋里见了徐寿。
徐寿气喘吁吁的说,“我见到晓荷房间里的男人了。”
萧林沉声说,“是谁?!”
“是管家吴山!”
萧林一怔,原来是这个对晓荷像哈巴狗一样的管家,他已明就里,晓荷这丫头在受了委屈之下,再加上这只哈巴狗的纠缠,一时昏了头就投向了吴山那边。
徐寿又说,“吴山出门念叨着什么药方,卖给洛家,赚了大钱便与晓荷私奔之类,私奔,去他大娘的!”
大热天,萧林的背心也渗出些些冷汗,原来是洛家收买了吴山前来盗取配方。看情况,洛家与吴山的勾结有一段时日了,这个狗日的洛成,一边与自个儿谈生意,一边还在想法子挖取商业机密,真他娘的是只老狐狸!
洛家一直在白芷收购上不松口,是否已知晓了配方?若是配方落到了洛家手上,萧林的赚钱大计便成了镜花水月,天大的笑话。莫说赚钱,囤积在府里的这些白芷,用不了多久便会腐坏,亏得血本无归。
生性沉着,久经商海沉浮的他,在惊慌之后,渐渐恢复冷静,开始思量对策。
吴山既敢夸口靠药方赚钱云云,玉蓉散的配方该已到他手里,他与洛成也该有了初步的接触。
既然两人还没逃,证明配方或许还没落到洛家手中,还在谈判的阶段,亡羊补牢,或许还来得及。
萧林吩咐徐寿说,“老徐,立刻严密监视吴山,不准他再出府一步。”
徐寿又问,“以什么理由呢?”
萧林缓缓说,“千万不要泄露玉蓉散的口风,这人留着,我还有用,就以库房被盗,要全府搜查钱财的名头吧!”
徐寿忙应诺着去了。
徐小小被心腹女婢晓荷给出卖了,玉容带着深深的失望,“晓荷这个丫头,我还一直当她是姐妹,还想着今后带她一起嫁人。前些日子,令她闭门思过,也是不想她不分轻重的纠缠,耽搁你练习骑射,她却,背叛了我。”
萧林忙安慰说,“小小,这丫头受了一点委屈就去自投死路,与你有什么关系?莫要再自责。”
徐小小低了目光,轻咬着樱唇说,“萧林,晓荷该怎么处置呢?”
萧林只想狠狠扇这小丫头几耳光,若她有什么委屈,大可告诉自己,或走或留,肯定会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眼下,她却选择了出卖玉蓉散的配方,致使萧林的全盘计划频临崩盘,这,不可原谅!
徐小小低了目光说,“今次事后,还了她卖身契,由她去了吧!”
萧林看了看徐小小,这个娘子真是仁善,非但对背叛的晓荷不打不骂,甚至还不转卖给他家,而是还了她的自由身。
他深嘘口气,眼下,必须要找晓荷再谈谈心,确认配方是何时泄露的,是否已交到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