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没有结成这门亲事,他们黄家却并没有缺失什么,反而还大赚了一笔。就说现在和慕家合开百草厅一事,其实原本靠着慕家自己就能开起来了,但慕宥却第一时间就找上了他商议合伙问题。这其中自然包含着想要补偿他的意思。
其实,当初他也不过是赌一把罢了。赌赢了,合家更上一层楼;赌输了,那也没什么,自认倒霉便是。更何况最终他也没有输,只是败在了崔家的家世下。那一次五家一同上门求娶慕皎皎,虽然是败了,但他也败得高高兴兴。毕竟这长安城里有几户人家有这个资格能同博陵崔氏的郎君一起争抢一位小娘子?他败也败得面有荣光,这以后还是一项足以提升身价的谈资呢!
但是慕宥却依然记住了他雪中送炭的那份情,回头就拿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来报答他,这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所以现在,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扶助崔六郎君夫妻俩好好的把这两家店经营起来。
即便娶不到慕六娘子,但能同崔家搭上关系,在通过崔家的关系同长安城里其他高门大户搭上关系,那也足够他受用无穷了!
所以现在,他对崔蒲是恭敬得不得了,只字不提之前的事,只管热情的向他介绍铺子里各处的功用,以及人员劳力的分派。
他说得仔细,崔蒲听得认真,两个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竟把慕皎皎给扔到了一边。
是谁出门前还一再强调要她跟紧了他的?现在倒是他主动把她给扔了!慕皎皎无奈低笑。
横竖大家都在铺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懒得去听,便任由这两个人越走越远,自己则慢悠悠的在铺子里踱步,看着贴墙摆放的药柜上那写满了药名的小格子,心里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互听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请问,你们铺子里照坐堂大夫吗?”
慕皎皎后背一僵,徐徐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幽深似海的眸子。
不意和慕皎皎眼对上眼,对方连忙冲她讨好一笑。
慕皎皎缓缓收回目光。“敢问郎君有何事?”
“某姓彭名彰,并州人士。自幼随祖父学习医术,如今略有小成,现在是出外来谋生的。”对方不卑不亢的回应。
说罢,他又冲慕皎皎笑了笑:“您不记得我了么?半个多月前,我们曾在崇仁坊的慕氏百草厅里见过一面。当时一位老丈得了温热病,就是我给帮忙给治好的。”
“我当然记得你。”慕皎皎颔首,“不过,以你的医术,想找个药堂坐诊并非难事,可为何你直到现在还未定下来?”
“某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也就治好了一例病症,名声并不显,想找个好点的药堂并非易事。而有点名气的药堂又非资历深的老大夫不要,他们都道某太过年轻,不愿收某。无奈之下,某只好寻一些新开的药堂来碰碰运气了。却不曾想,又遇到了郎君你!”彭彰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