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慕皎皎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笑了。“你啊你,如果现在我肚子里这个是儿子,只怕现在他都已经怨死你了!”
“我是真不想和另一个自己打交道嘛!”崔蒲小声道,“每次我私下里想想自己平日里的做派,我都讨厌得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说起来,我似乎最讨厌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只是毕竟是自己,我也就忍了。可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忍不下去啊!所以……”
他抱住慕皎皎,嘴角咧开一朵大大的笑花:“娘子,咱们还是生一群小娘子吧!”
这次南下,他们在路上走了将近三个月,一直到了四月初才抵达海陵县。
这个时候,慕皎皎腹中的胎儿已经四个月大,小腹都能看见微微的凸起。只是因为她本就瘦弱,这一路又是孕吐,人更瘦了不少。之前合身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便松松垮垮的大出来不少。这样遮着肚子,便显得身量平平,寻常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因为年前圣人是召崔蒲回长安述职,并不是让他卸任回去等新的任命,所以崔蒲当时只和慕皎皎回长安了,却将王十七郎以及庄先生一行人留在了天长县。
年后任命下来,他便先叫人去天长县给他们传了个信,因此王十七一群人就直接从天长县搬到海陵县来了。
于是等到慕皎皎和崔蒲抵达时,县衙以及住处早就已经收拾妥当,只等他们拎包入住了。
这倒是省了慕皎皎不少事情。正好她这一路被腹中的小家伙折磨得死去活来,也实在没空再管这些。
这一路看着她各种吐法,崔蒲也着实被吓到了。所以一瞪到了目的地,他立马就把慕皎皎给按在床上强制安起胎来。
常太医自然也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听说慕皎皎身体不适,他自告奋勇来给她看。结果等把完脉,他就跳了起来:“她她她……她有身孕了!”
“是啊!难道不可以吗?”崔蒲不解问。
常太医连忙摇头。“她当然可以怀孕。只是你们俩也未免太大胆了点!人才刚怀上孕,本应小心安胎的时候,你却带着她长途奔波。要是因此有个好歹,你可想过该怎么办?你看看,现在她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崔蒲被骂得低头不语。
慕皎皎也只敢小心翼翼的道:“我们只是不想留在长安。那里的水越来越浑了,我们不想在里头搅合。”
常太医霎时明白了。但他还是长叹口气:“那你们也太鲁莽了些!难道就不能找个借口,在长安再多待些时日,等她的胎坐稳些了再出门吗?”
再待下去,那不就更容易被家里人发现端倪吗?慕皎皎淡笑:“我们人都已经来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您就不要再操这些无所谓的心了,还是好好想想等郭刺史来了,你们这对许久未见的老友该如何叙旧吧!”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两个老头子,也就是喝喝酒下下棋,没意思!”常太医不以为意的道,但眼底明显就绽放出一抹光亮来。
后院里头,因为慕皎皎这一路吐凶猛的运气还心有余悸,所以到了海陵县后,崔蒲就没有允许旁人再来打搅她,只等她慢慢好起来后再说。
至于他,自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走马上任,又忙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