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蒲端着茶杯的手动也没动一下,只安然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将杯子放下:“知府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大早上的就喊打喊杀,生生将一天的好心情都给毁了。”
“本府和你说正事呢,不许插科打诨!”周知府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府昨天命你去扬州城,你为何不去?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做出的这等事,差点让河间郡王受了大苦了!幸亏郡王仁善,不和你多计较。但是本府作为你的上官,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
果然啊,这个人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不过,这样的话,在扬州城里说那是气势十足,来了他的地盘上还摆出这样的架势来,那就有点装腔作势了。
崔蒲淡笑:“说起这个,下官还有问题要问知府您呢!既然郡王是来海陵县求医的,为何这事下官一直都没有听说过一丝半点?即便是为了郡王的安全考虑,那也不该连下官都瞒着吧?那是不是说,知府您根本就不信任下官?既然不信任下官,那您又如何放心将郡王交付给下官来照料?不如咱们还是赶紧去和郡王说一说,让他一会就跟您回扬州城去吧!”
如果能说动河间郡王,他还至于在这里和他这样小打小闹吗?
周知府心里恨恨想着,也不得不承认崔蒲的确是运气好。娶了个医术高明的娘子,就跟在身上贴了个护身符一般,寻常人根本奈何他不得。
便如现在,他早就思量好的质问的话语,在没有河间郡王事情的支撑下就变得苍白无力了许多。只是,难得抓住一个机会来教训崔蒲,他也不能放过。说不定就让他把他给镇住了呢?
“崔知县你这是在嘲笑本府无用吗?”他沉声问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而且昨日您给下官的信里也没有任何实质内容,下官才来海陵县没多久,许多事情都还没理清楚,一时半会实在是离不开。而且下官也给您回信说过了,改日下官定会前去拜会。如果之前果真紧急的话,昨天也还有时间,却并不见您再派人来催。下官便以为,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便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结果谁知道,大半夜的,河间郡王一行人突然来敲门求医,可吓死下官了,下官还以为是有人冒名上门来抢劫了呢!”崔蒲慢条斯理的道。
周知府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昨晚上的事情,的确是他无能。河间郡王这一发病,真就像是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叫他几乎都没脸见人了。
崔蒲故意提起这个,便就是在故意刺激他,并告诫他--别拿河间郡王的病来吓唬人。你想拿这个生事,以为我就不能吗?好歹我媳妇还一针就治好了他的病呢!算起来,这上头我还更占理些!
一计失败,周知府十分恼怒。
武立新见状,顿时便笑道:“崔县尊你说你对这里的事情都还没摸清楚?也是,海陵县这么大,不论人口还是各方面都要比天长县要复杂得多。你来了这里,一时半会被弄得晕头转向也是正常。不过我在这里待了三年,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你要是有哪里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算了吧!你的话就和放屁差不多,听了只是浪费时刻。
崔蒲暗道,便冲他一笑:“这么说来,武县尊你已经适应了天长县上下的一切了?哦也对,天长县那么小的地方,你肯定早早就拿下了。怎么样,在海陵县过了三年,现在到了那边,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清闲,每天都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