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隐醉醺醺的目光盯着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哼笑了一声,“以前叫我子隐哥哥,现在叫我太子殿下,女人果真薄情,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薄情?”云七夕一扭头,甩开下巴下的那根手指,觉得可笑至极,“未婚妻尸骨未寒,你就可以转身喜气洋洋地娶别人,若论薄情的境界,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子殿下你呢?哦,错了,你不是薄情,你根本就是无情。”
单子隐再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不能动弹,眼睛赤红,近乎咬牙切齿,“所以你恨我,所以你要联合你未来的夫君一起来对付我?”
什么意思?云七夕懵了。
敲门声和单景炎的声音在持续,其间还夹杂着巧儿的哭声。可这些单子隐似乎通通都听不见,似乎有一肚子的愤恨,在这一刻不吐不快。
“从前的那个七夕去哪儿了?你不是说誓死跟随我么?你不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么?你不是说,你的心里永远都只会有我一个人么?女人的心就这么善变,这么快就变了?”
云七夕只想说,以前的二小姐真傻,只有傻子才会对渣男这么痴情,都说女人陷入爱情时智商为零,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他对她的一切,统统都是虚情假意。
不过,她只是冷笑,什么都没有说。此时情况对她不利,她还不至于去逞一时口舌之快,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子隐哥哥,你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她语气平静,却不讨好。
因为醉意,单子隐的气息不稳,有些恼怒地一拳砸在墙上,“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对付我?你要什么?让你做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你为何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说到后来,他倒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恼自己。
外面的敲门声消失了,突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今日在朝堂上,父皇因为瘟疫事件,对太子大加斥责,他对你怀恨在心,关键时刻,父皇是你的救命符。”
传声入耳!
所以,瘟疫事件是太子的私下行为,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想因为她的介入,生生破坏了这一切。皇上也许并不知道太子策划这次瘟疫事件的真正目的,但至少应该会对他瞒而不报的行为很生气。料想,皇上应该是在单连城去求他派太医来求她时,才知道瘟疫这回事,否则朝廷不可能对得了瘟疫的百姓不闻不问。自古以来,民心都很重要,即便是面子功夫,也是要做一做的。
单连城在提醒她,搬出皇上来自救。
单子隐的酒气似乎越发上头了,两只手捏紧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想让父皇废了我,没那么容易!”
“子隐哥哥,你总是这么冲动,皇上可以原谅你一次,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即便是免死金牌,也只能救一次命。”
听她提到免死金牌,单子隐猛地瞪住她,手掌发力,“快把免死金牌给我,给我。”
“皇上又没有要你的命,要免死金牌何用?”云七夕忍着肩膀上的痛回应他。
兴许她不提免死金牌还好,一提起免死金牌,他想起她的出尔反尔,越发恨极,长得还不错的五官此刻近乎狰狞。
“你若不肯拿出来,我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一只手猛然掐紧她的脖子。
云七夕在心里叹一声,看来,皇上这张救命符也没用,她只能自救。
门口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门板轰然倒了进来。
戈风拿着一把斧头站在门口,单景炎站在他旁边,焦急还写在脸上,巧儿满脸是泪,眼睛都哭肿了。只有单连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坐得淡定。
而当他们看见屋内的情景时,呆住了,即便是一惯淡定的单连城,眼底也是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此时云七夕站在屋中央,而单子隐倒在她的脚边,看到门口几双惊异的目光,她无辜又无奈地耸了耸肩。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了呀?”
太子的随从冲起来,急得直跳脚。抬头看了一眼云七夕,想要指责,大概是碍于单连城和单景炎在场,终是变成了小声的埋怨。
“二小姐,你,你到底把殿下怎么了呀?”
“你这话问得不对?是他一个大男人,气势汹汹地把我一个小小弱女子抓进来的,我才是受害者。”云七夕说得好不淡定。
此时单景炎也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地单连城,神情很不安。
“七夕,二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