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匪徒与人质的区别。
“去洗个澡吧,我给你也准备了衣服。”欧牧夜微笑着说。
他对她笑的如此亲切友好,唐晚宁可不买账:“洗完了,吃完了,你会送我回去吗?”
“看你表现喽,你乖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唐晚宁往屋里跑去。
半个小时后,她如同一株散发着清香的绿萝般坐在他对面,跟他气氛和谐的吃早餐。
在这个期间,她不去问他问题也不故意跟他搭话,就自顾自的吃着喝着。
“下个星期三我订婚!”
没有任何征兆的,欧牧夜在唐晚宁咽下了培根肉后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说道。
就好像往无辜少女的手里递了个炸弹,然后告诉她五秒后就爆炸了一样,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放下,潇洒的逃走,而那跟无辜的少女却傻乎乎的抱着炸弹,一起灰飞烟灭了。
唐晚宁心里很寂静。
就像死亡来临,安详的失去所有意识。
这就是欧牧夜,他搭建了如此梦幻般的世界,用尽了温柔,最后面带微笑的把她推入悬崖,他总是眼都不眨的刺穿她的心脏,又极尽所能的对她温柔缠绵,以便迎接下一次的残酷。
她微微垂头,声音轻轻从笑中溢出来:“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你把这个告诉我,是希望看到我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话语来回答你呢?恭喜,祝贺你跟邱慧永结同心?还是抓起餐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诅咒你?但其实我不想,邱慧不过也是你的棋子,我也一样,她不需要我去祝福或是哭泣,真是要问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只想把你的婚礼变成葬礼!”
她说完,继续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
欧牧夜看着她,绿眸幽深,表情平静。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来参加!”他不疾不徐的说,仿佛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真的只是随口的邀请。
唐晚宁的眼睛微微睁大,如此欠扁的话说出来他也不怕她手里的刀叉会直接叉过去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么低级趣味,我绝对不会去的。”她很明确的表示。
他要玩的游戏,她不想作陪。
“但凡我的合作商跟我的员工都要去,谁缺席的话,轻者没收投资计划,重者。”欧牧夜故意留有幻想的停顿,露出明媚的笑容:“那就不好说了。”
“老是威胁就没有意思了!”唐晚宁的脸色凝起。
欧牧夜却还是如抹春风的表情:“有没有意思不要紧,我只要有用就好!”
这话已经说的明确定了,她必须要去,不然他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当。”
唐晚宁将手里的刀叉用力一放,心也沉了。
自从那天之后,唐晚宁就一直心不在焉,好几次萌生了逃离这个城市的冲动。
但是她真的很厌倦漂泊,尝过那种滋味后就再也不想尝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顾佳倾,但是几天之后,邀请函还是发到了工作室每个人的手上。
媒体也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报道。
“我靠,老欧玩真的啊。”人未先到声先到的顾佳倾冲入唐晚宁的办公室,那架势就跟日本人扫荡似的。
唐晚宁揉了揉额头,心烦的时候,一点点的声音都会特别的烦躁。
“顾佳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就让他玩好了,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他妈。”
平时她说话没有那么冲,可今天心里就是一下子翻涌出了火。
顾佳倾收了声,她看出她心里难受了,她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沉静了一会,看唐晚宁似乎是平复了,才问:“他可连你都邀请了,你不会去的吧,这太欺负人了。”
“我会去!”唐晚宁淡定的说了三个字。
“你不会是被气糊涂了吧。”顾佳倾有种想要带她去看神经科的冲动。
“大老板邀请我是看的起我,另外有的吃,有的玩,我为什么不去,等会下班了我们去挑礼服。”唐晚宁说的很是洒脱。
顾佳倾用研究的表情看着唐晚宁:“实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然不可能这么冷静。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没有区别,他敢叫我去,不怕我砸场子,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唐晚宁嘴上这么说,实则是逼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