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逃到那里,都是做得数的。
更何况,他们的身份,也伪装不了。因为他们的脖子后面,可是烙上了一块奴籍的大红印记。那是长在肉上的,没那么容易消除。
走在外面,也很容易被人认出。
若有人起了异心,他们就倒霉了。
再想到这世道,还真有可能。
经这么一提醒,古义买提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恼怒的神色,也唰的有些苍白。
到底对一个有思想的正常人来说,最恐惧的事情,莫过于失去希望。
努尔买提见此,赶紧趁热打铁,劝慰道:“总督是最仁德不过!只要咱们留下来,不仅能消了咱们的奴籍,还能分予田地。这泼天的好处,比咱们出城担惊受怕,要有盼头多了。”。
也是花拉子模大军的到来,固然可怕。但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永无出头之日,才更加绝望。既然有机会拼出一番富贵来,就何必再给人当牛做马。
并且这河中的地界,能耕种的土地,是非常稀罕的。早些年,又在布尔罕家族以及亲近者的瓜分下,连口汤都没留下。
想从中虎口夺食,那是何其艰难。
直到现在,这事儿才真有可能。
因为布尔罕家族已经不是蒲华的主人了。名下的一切财产,也都转移到别人名下。先前是起·义成功的桑贾尔!但对帮助他的义民们,并没有施加多少恩德。
这布尔罕家族的财产,也自然与他们无关。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也接受。毕竟自古以来,河中都是这个规矩。布尔罕家族之前的掌权者,也都在兵败后,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了萨德尔·贾罕。
循环往复,已经不奇怪了。
只是当下,主事的人是小军师。
虽说用呼罗珊总督来称呼,才更为贴切。但小军师的名头,却让他们更为熟悉。
之前古义买提受伤,就是努尔买提从李承绩这里,领到的赏钱。否则的话,连大夫都请不起。
正是这个原因,总督府一发布告示,努尔买提就凑近去看了。且为了弄清告示上说的什么,他还围着张贴告示的兵丁,详细的询问了好一会儿。
“可是--总督府的消息,可信吗?”,古义买提稍稍有些心动。即使他听过李承绩的小军师之名,可是到底没亲眼瞧见。再加上告官失败的经历,让他本能对总督府不信任。
“可信!可信!我刚从街面上回来。亲眼见着大管事,消了奴籍。”,这大管事是这府邸的大管家,平日里,极得主子家的信任。在他们下人面前,那是仰着脑袋走路,完全是一副主人家的气焰。
只是地位再高,也改变不了下人的身份。那脖子后的印记,也更像一种耻辱。在其认为自个儿是人上人的时候,提醒他不过是个命如草芥的奴隶。
此次主子一大家子为了避祸,匆匆离府。这偌大的府邸,也就交给他照看。尽管听着是很信任,但实际上,还不是一条被抛弃的看门·狗。
否则的话,也不会明知这地方危险,还让其留下。2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