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徒珍惜此言,赫连珩小嘴微撅,漂亮的眸子瞬间失去了些许光彩。“珩儿想让父皇陪……”
“无妨!”
不忍见幼子一脸失望,赫连煦眸色温润的对赫连珩点了点头:“待明日一早,父皇闲暇之事,便带你去骑马!”
“真的?”
清澈的瞳眸之中,丝毫不掩喜色,赫连珩白皙的小脸上,再次浮上笑意。
辇车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温馨不已。
站在辇车前的众人,谁都不忍,也不敢去打扰。
唯从后方下车的司徒锦华,在远远的瞥见不远处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不禁抬眸看向辇上的司徒珍惜:“惜儿……你看!”
听到兄长的轻唤,司徒珍惜不禁微微一怔!
低眉看他,见他正遥望北方,她娥眉一蹙,便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直到……她瞥见那巍山北巅上的那抹清俊身影,她的神情,才忽而一静,双眸之中,竟隐隐有光华闪动。
那个男人,曾在她生命最是晦暗之时,与她带来了阳光,是以,无论何时,她……只消一眼便可认出他!
只这一刻,离灏凌和司徒珍惜两人,一人在北,一人在南,距离虽稍有些远,但即便再远,离灏凌灼燃的视线,却仍旧与司徒珍惜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这一眼之间,他眸色微微一深,自唇角边勾起一弧完美的笑意。
浮华若梦,恍然六载!
六年不曾或见,她清丽犹在,仍如以往那般,美的让人窒息!
视线,微微下落,停落在她与赫连煦交握的手上,离灏凌原本便轻勾的唇角,不禁再次扬起,原本……他一直不曾动过的脚步,也已然抬起,快步朝着两人走去。
“无忧!”
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久别重逢后的兴然之笑,赫连棠牵着司徒珍惜和赫连珩一路下了辇车,与正快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离灏凌于辇前明黄色的华盖下相遇。
两个同样出类拔卒的男人,一人俊美无俦,一人潇洒风~流,皆都称得上风华绝代!
面对面相视而立,凝着眼前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赫连煦,离灏凌的双眸之中,光华闪动,终是抬手一拳,便抵在他的胸口:“你小子,终是把她找回来了,我本来还想,若此次相见,你仍旧将她一人留在宫外,势必要揍你一顿!”
“去你小子的!”
毫不客气的抬手便要回送离灏凌一拳,却见他身形如风,瞬间闪过了自己的拳头,赫连煦俊脸一滞!
随即,便是一脸的不快!
见状,司徒珍惜精致的眉梢,轻挑了挑,不禁红唇微弯。
抬眸之间,瞥见离灏凌眼底的笑意,赫连煦轻嗤一声,终是爽朗一笑:“原来即便是成了离灏凌,你骨子里还是那个名唤无忧的小子!”
“离灏凌本就是无忧,无忧也只是离灏凌!”
赫连煦既是笑了,离灏凌自然也跟着笑了。
只片刻之后,他笑容一敛,凝眉转身,看向身边的司徒珍惜。
迎着她明亮的眸,他微启了启唇,“惜儿……我……”
“六年不见,侯爷还好么?”
声音轻柔,却如泉水叮咚,悦耳动听,司徒珍惜深凝着离灏凌的眸,淡笑着出声问道。
神色微滞,却于片刻后又恢复自然,离灏凌轻笑着颔首道:“我一切都好!”
闻言,司徒珍惜笑颜再展。
那淡淡的风华,让人移不开双眼。
眸华微转,看了眼身侧的丈夫和儿子,她清丽的容颜上,浮上幸福的痕迹,转而对离灏凌语重心长道:“你好,我也好,我们一切都好,便是最好!”
听了司徒珍惜的话,离灏凌的心弦,忍不住轻颤了颤。
凝着她绝美的笑颜,温润的笑,爬上嘴角,他深邃如海的瞳眸,渐渐透露出一丝坦然之色:“如此,便是最好!”
虽然,早前的时候,有阮皓然带来的消息,但,他却深知,那份家仇,于她而言,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掉的,是以,在未曾与她相见之时,他一直于心中隐隐担忧,她对他的那份恨意,是否真的放下了。
但是此刻,他相信,她是真的不恨她了!
如此,便是最好!
——
离国大帐内,听着姬恒带回的消息,知离灏凌已然见到司徒珍惜,袁修月并未多说一句,只轻闭瞳眸,静静的靠坐在睡榻上,神情宁然。
楚皇的仪仗到了,此刻离灏凌却也不知所踪,想当然而,他此刻应该已经见到司徒珍惜。
她知,那两人,本就是不会有结果的。
而她,也应该相信他对自己的心。
但她却忘了,感情之事,素来都是斤斤计较的,即便……那两人已成了过去,此刻她不在旁,心中却仍然有些放不下。
这种莫名的酸楚之感,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榻前,汀兰熬好的热粥,早已半凉。
半晌儿见她仍没有要用的意思,汀兰不禁轻蹙了蹙眉,再次将粥端起:“娘娘,粥都快凉了,您趁热喝点儿吧!”
微垂的眼睫,轻颤了颤,终是缓缓上扬,对上汀兰担忧的眸子,袁修月轻扯唇角:“本宫不饿,先搁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