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果然听方陶说道:“你这是执意不肯让我走,是不是?那好,我便骑马撞过去,到时你是生是死,可怨不得我啦!”
说罢,吩咐身后一人过去牵马。
黎昊担心小李受伤,忙道:“就依凤祥所言,你赶快叫他回来。告诉他,我已知他的心意,但粮食陶器,微不足道,犯不着为这些东西,跟那群狗崽子计较。”
大李踌躇了许久,才道:“他不会让开的,那两样东西也不是粮食陶器,实是世间少有的珍贵宝贝,最关键的是……”
不是粮食,也不是陶器,是世间少有的珍贵宝贝,那是何物?
黎昊心中直犯嘀咕,急欲知道答案,却见大李吞吞吐吐,好不痛快,不禁催促道:“方陶拿走的到底是何物?快说清楚!”
大李道:“是酒水和麻衣,虽各自只有一个,却极为难得。”
黎昊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这两样东西出自轩辕城,千里迢迢运到华夏,定然不会太多,既然不多,那便不菲,你们换来他们想必花费不少东西吧?”
大李道:“不菲倒不打紧,纵是比酒水和麻衣再贵重的宝物,只要主人与凤祥有令,我们也会拱手送人,但眼下却不同。”
黎昊与凤祥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均感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何小李还要冒险拦人?
大李朝着小李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主人可否还记得,你归来之前,曾让轩辕人带来一牛拖东西,那里面便有酒水和麻衣。”
黎昊道:“有这么一回事,你不提,我差点都要忘了,难道方陶拿走的,便是我托人带回来的?”
凤祥抢着答道:“定然不是,你带来的麻衣,我全拿去给了你娘,至于酒水,牛拖到来那天,便通通灌进了夏信叔叔肚子里,嘿嘿,他因此昏睡了一天一夜。”
刚笑了一声,便觉此时大笑,不是时候,便强自忍住。
大李道:“这些酒水是小李从轩辕人手中换回来的,所需陶罐粮食固然不少,但得来却也着实不容易。
起初轩辕人不同意交换,纵是再多东西也不换,我便放弃了,可小李却每日前去,苦苦哀求,或许是老天感念他一片至诚之心,终是在今日早上打动了那轩辕人,可谁知刚刚换来,却偏偏碰到方陶那狗崽子。”
他听黎昊这般称呼,便也跟着学,语气中处处透着憎恨之意。
黎昊叹了口气道:“你们何苦如此,这些在外人眼里,的确算作不可多得宝贝,但在我眼里,却极普通,等抢婚仪式结束,我娶了凤祥,闲了下来,我便手把手教你们,酿造酒水和制作麻衣,到时哪还用得着求别人?”
凤祥脸上一红,向他瞪了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对于黎昊说要酿造酒水和制作麻衣的言语,她深信不疑。
大李听黎昊竟然懂得酿造酒水和制作麻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主人的本事,他也见过不少,虽然诧异,却也不怀疑。
大李接着道:“牛拖队送来主人的东西时,那人告诉我们,说主人最好饮酒,既然主人喜欢,纵然千难万难,我们也要设法为主人换来。我们又见主人,身穿麻衣,便想着多备一些。
小李曾说道:‘主人将我们二人换来,却从未把我们当做黔首,并让我们负责华夏的一切,这份大恩大德,如何敢忘?别说只是言语哀求,便是粉身碎骨,只要能换来主人喜欢的酒水和麻衣,那也值得!’”
说罢,望向远处的小李,目光坚定,显然是支持小李的行为,似乎将谨慎稳重抛到了脑后。
黎昊只感胸口热血上涌,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青阳虽然不在了,但还有人在关心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而自己如今要做的,便是保护好他们。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阵嘶鸣声,循声望去,只见方陶已跃上马背,双手微调缰绳,似乎马上就要纵马猛冲过去,而小李还在对面,此刻依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