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不用抬头,便已听出是黎昊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喜,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抗。
昂首望去,却见黎昊脸上挂满笑容,虽是在为自己说话,目光却始终不肯望向自己,倒似他从来没见过自己一般,不禁心中一酸,心想:他莫非把我忘了?不会,他决计不会这般绝情!
瞥眼见到黎昊身旁站着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此刻正深情而又担忧的望着他,随即恍然:是了,这位就应该是东夷人口中提到的女子了,她是凤游氏部落首领之女,部落继承人,与黎昊青梅竹马,早有情意。
黎昊当初提到,有一个女子在等着他,自是这位女子了,他假装不识得我,当是为了避嫌。他对这位女子可真好,或许我早就该跟力牧伯伯回去,不应出现在这里,让黎昊徒增烦恼。
方陶听得黎昊讽刺的言语,怒极反笑,说道:“谁说我欺辱她了,既是抢婚,我动手抢她,又有什么错?再说,你是她什么人,没来由的为她出头,莫非你抢得凤祥以后,还想再抢其他女子不成?哈哈,你的心可真大,我真替凤祥不值,怎地看上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臭小子?”
凤祥见黎昊举止失常,早就有所怀疑,听得方陶如此说,心底竟有些相信了。伸出右手,偷偷贴到黎昊背上,用力的拧了一下。
黎昊只感背部一阵剧痛,险些痛得大叫出声,知是凤祥相信了方陶的鬼话,正在大吃干醋,心想:我倒小看了方陶,他这一番话故意挑拨我与凤祥,用意当真险恶,凤祥心直口快,气极之下,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假装不识女魃了,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想罢,哈哈笑道:“我和她当然大有关系,我与她皆是东夷人,她无端受人欺辱,我身为东夷男儿,岂有不帮之理?她未参加抢婚仪式,任谁也不能对她无礼,否则人人皆可动手抢人,那东夷女子岂不人人自危,谁还敢再出门?”
他为了保护女魃,隐藏了她轩辕人的身份,宣称她是东夷族人,还可获得在场众人的同情。方陶臭名卓著,最为人所不齿的便是肆意欺压族人,此番他故技重施,更能引起众人的愤怒。
果然见到围观众人脸上皆有怒气,更有胆大之人出言附和。
有的说道:“昊说的对,堂堂男儿怎能无故欺辱女子!”
有的说道:“虽是抢婚,却也得事先征求别人的同意,如此强抢,真是岂有此理!”
有的说道:“若是男子见到女人,便可随意抢夺回家,那谁敢让自家女人外出采集?”
方陶右手仍旧死死抓住女魃手腕,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此番他终于逮到机会,誓要找黎昊报仇。
面对众人的嬉笑怒骂之声,方陶充耳不闻,眼睛目不转瞬的凝视着黎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目光始终未曾望过自己手上的女子,但脸上的焦虑担心却出卖了他。
方陶深知黎昊只是在强装镇定,故作掩饰,实则对这个女子格外关心,不由得心中好笑。
他留意了这个女子很久,此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黎昊,显是对其深有情意,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可猜测她与黎昊的关系定然不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可印证此番猜想,正是这个原因,才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向这个女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