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容弈觉得……有些理解不过来。
林荞一拍慕容弈大腿,“喂,都说不开心的时候,听听别人的倒霉事儿,自己就能高兴起来的啊。所以我才把我这么惨痛的经历告诉你,你要是还不开心,你就太对不起我这么多的眼泪。”
慕容弈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他掏出帕子替林荞擦了擦脸,点头,“好,我吃药。”
“噶?”
林荞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肯吃药--说明他心情好了啊!
幸福果然是要靠对比才能体会,林荞再次觉得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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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三宝去熬药,林荞摸摸慕容弈火烫的额头,觉得很揪心,她喊人拿木桶装了大半桶热水来,将慕容弈的脚放热水里泡着祛除体内寒气,边又拿布巾蘸了凉水敷在慕容弈的额上给他降温。
这头凉脚热的,林荞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对?但她记得小时候自己病了,老妈就是这么弄的。
慕容弈居然很听话,半坐半靠在躺椅上,由着林荞折腾。他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清雅脱俗外,更多了几分萧索沧桑,林荞看得心里一酸,掏出牛角小梳子,慢慢的给他梳理起来。
他的头发乌黑油亮,抓在手里,如丝缎般的光滑,林荞边给他梳着头,边看着他的苍白的脸,想着他十岁时就离了母亲,再渐渐被父亲冷落,将他孤零零一个人遗忘在这冰冷的重华宫内,有爹娘犹如没爹娘,更要经受这权益相争的残酷后果,随时面对生死存亡!
其实,他比自己可怜!
想到悲处,林荞母性泛滥得恨不得将慕容弈抱进怀里揉脑袋!
三宝端了药进来时,就见向来清淡疏离的四殿下,正如小猫儿似的蜷在林荞的怀里,恬静安详的像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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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弈喝完药后就睡了,林荞不放心他的烧,就一直留在床前陪着,她不时的给他换着毛巾,再不时的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额头和手心,触手的温度让她十分揪心。
“三宝,”林荞压低了嗓子问,“今儿这药是谁配的?”
“是……是殿下自己,”三宝一脸担忧。
这些年,慕容弈为了打消有心人对他的猜忌戒备,把自己关在重华宫深居简出,平日里只弹琴读书研习医术,一副不问世事无心权术的样子,这些年来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更是有一手好医术。
但他这医术全是靠看书,既没人指点,也没病人让他实践,是以其实都是纸上谈兵。
林荞一听,顿时也捏了把汗,她摸摸慕容弈的额头,只觉更烫,一时也不知道是药没起效还是根本不对症,想了许久,她一咬牙,对三宝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长留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