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荞皱眉,为什么这皇宫里只要有人怀孕,就肯定要上演这种狗血大戏呢?
就连道具都不改,要么麝香,要么红花……
宁嫔的这件事儿,林荞原本没觉得会闹多大,毕竟胎儿无恙,再加上她只是个从四品的嫔位,又不得宠,即便生个皇子,在宫里也是排不上号的人物。
用郑雪梅的话说就是:“谁这么想不开去对付她?这红花用在她的身上,也是忒浪费了。”
可就是这么“浪费……”的事儿,却一而再的上演,至红花后,她屋子里又接二连三的被找出麝香等物,宁嫔吓得去辰和宫外跪着大哭,请求嘉和帝下旨,命太医院给她开帖堕胎药将孩子去了,索性拔了别人眼里的这颗钉子,也省得哪天为此丢了性命。
气得嘉和帝大怒,命皇后亲自去辰和宫将宁嫔狠狠训斥,“皇家子嗣岂是儿戏,哪能由得你损毁分毫?身为天子妃嫔,你跑来这里大哭大闹成何体统?宁嫔,你也太不懂事了。”
宁嫔抽抽搭搭的哭,“皇后娘娘,非是嫔妾无礼,实在是下手的人太猖狂,今儿早上,嫔妾没胃口,便将那碗燕窝粥赏给了小宫女儿珠儿,不想珠儿喝下去后竟口吐白沫,幸而太医救治得及时,才救完珠儿一命,太医在那碗残羹里竟检验出了砒霜。皇后娘娘,下手的人已不耐烦只要我腹中孩儿的命了,她连嫔妾的命也想要了去啊。”
皇后脸色发白,“你放心,皇上已下旨追查,后宫就这么大,不信下手的人能翻了天去?到时自会还你个公道,你回去好好养着吧。”
宁嫔扶着采穗踉跄起身,却语气悲凉,“皇上的手段,嫔妾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若此人是皇上袒护的人呢?”
“你说什么?”皇后眉头微动,语气已严厉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嫔眼泪汪汪,犹犹豫豫期期艾艾,“嫔妾……不敢说。”
“说!”
宁嫔便一脸又委屈又害怕的表情,“如今皇上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可是嫔妾却在这时候有了龙胎,才被把出喜脉时,就有姐妹们提醒嫔妾,道那日皇上喝醉酒,本是她要侍奉皇上的,偏是嫔妾没眼色,只顾着担心皇上的身子,将皇上接进嫔妾的屋子里去伺候,这必定是要得罪她的了,如今嫔妾又有了身孕,怎能不招她嫉恨?嫔妾听了后,本想着不至于如此,可是偏偏就……”
说到这儿,她又慌忙摇头,“皇后娘娘,嫔妾不过是吓懵了心,自己胡思乱想,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皇后就笑了,“本宫--已经当真了!”
说罢,她命人将宁嫔送回去休息,自己就进了辰和宫,嘉和帝正坐在竹榻上看折子,见皇后进来,他放下折子,“她回去了?”
皇后点点头,给嘉和帝见了礼后,就向嘉和帝欲言又止,“皇上--”
嘉和帝皱了皱眉,“怎么了?”
“臣妾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皇后极小心的看着嘉和帝的脸色,十分为难的样子。
嘉和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耐烦道,“说吧,什么事儿?”
“皇上,刚刚宁嫔对臣妾说……”皇后就将宁嫔的话复述了一遍,临了,皱眉道,“她这话中所止,若臣妾没有猜错,就是那林荞了,这……”
嘉和帝看着皇后,不说话,显然是等皇后说下去。
皇后无法,只得接着说道,“但要说是那林荞做的,臣妾就觉得不太可能,这林荞被人下了毒,如今病蔫蔫的都起不了床,哪里能对宁嫔下这样的手去?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小宫女儿,要说她这会子就敢因嫉妒对宫妃下手,那明儿她得了皇上的封诰有了位份,还不翻了天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