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吃吃出声,“原来……竟是这样!”
慕容琰点头,无声叹息,“而当年这罂草,正是外祖寻来送进宫给皇祖母的,所以儿子说,只有皇祖母能弄到这罂草。”
皇后恍然大悟,“你外祖常年在外带兵,又在北疆呆过,那里离漠北冰川极近,他自然……”
“但在老四的心里,他明面儿上知道这罂草是皇祖母下的,心底里却焉知不是将这笔账算在儿子和母后的头上,”慕容琰再一次的苦笑,“奈何,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想来在老四的心里,早恨了儿子许多年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令人吃惊的消息一下子接收太多,皇后已震惊到麻木了。
“儿子身边有老四的人,老四身边……也自然有儿子的,而外祖和皇祖母之间的那点子往事,则是外祖母亲口告诉儿子的,”说到这儿,慕容琰起身扶起皇后,竭力让语气显得温柔,“母后不要担心,便是为保护母后的周全,儿子也不会让老四得了逞。”
让慕容弈得逞,就是让大鲁傅家得逞,大鲁傅家最是念亲情,又最是记仇的,为给庆王报仇,他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因傅廷琛的阴险,老四十分有可能是被他当了棋子了!
皇后到此时,已是精疲力尽,她点了点头,却忽然道,“琰儿,母后其实不怕死,母后这一生之指望的,便是你能安然成长,稳稳当当的坐到那龙椅之上,你只有坐到那龙椅之上成为天下之主,方能安全!所以,这不是母后贪图做太后的显赫,而是你身为天家之子的悲哀!”
慕容琰看着皇后,喉间不觉有了哽咽,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觉得母后是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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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皇后后,慕容琰叫来张总管,“阿荞那边怎么样了?”
张总管就一激灵,他磕磕巴巴的赶忙回道,“昨儿那边才给了老奴飞鸽传书,说林姑娘安好,还说林姑娘很想念爷,让爷多保重身体呢。”
慕容琰的嘴角就溢起一丝笑来,他看看张总管,夸道,“没白疼你这个老东西,办起事儿来挺利索。”
“嘿嘿,嘿嘿嘿,”张总管拼命的不让脸上的笑垮下去,“那是爷调教的好。”
慕容琰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就喃喃的自语,“要不……晚上我去瞧瞧她。”
“别,”张总管吓得魂都飞了,赶忙摆手,“不行不行,主子爷,您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慕容琰不悦的瞪着张总管,他眯了眯眼,“难道……你把阿荞怎么了?”
“哎哟喂,爷,老奴哪敢把林姑娘怎么了啊,”张胖子直跺脚,想着慕容琰倒真看得起他,在主子爷的心肝儿肉头上动土,他又没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