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往年嘉和帝的手上虽有兵权,可是大肃朝最大的那一股兵力却在我的手上,所以嘉和帝对你颇为忌惮,所以你才可以钳制嘉和帝一辈子,”王泽叹气,“你难道没有想过,嘉和帝为何要把江北大营和绿营军都给了琰儿?他就是希望琰儿拔除掉你孙家,因为我是琰儿的外祖,我可以钳制他,却不会钳制琰儿,所以,他这是要让琰儿做到真正的军政统一,再不容许有外戚可以专权!”
见孙太后不说话,王泽讥讽一笑,“兰儿啊,你白算计这么多年,其实就算周妃母子一直受宠,先帝最终还是会把皇位传给琰儿,因为,只有琰儿才有能力做到军政统一!”
孙太后将桌上的茶碗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才问,“如此……你是铁了心要跟哀家作对了?”
王泽深吸一口气,向天拱了拱手,“回太皇太后,老臣不敢辜负先帝的重托,老臣--誓死效忠当今皇上!”
“王泽!”
孙太后撕去了脸上的最后一丝温情,她面色愤恨狰狞,恨恨的瞪着王泽,咬牙切齿,“那你就不要怪哀家无情了!”
说罢,她狠狠一甩袖子,气冲冲转身就走!
王泽看着门被砰的关上,眼里忽然就滚下两行混浊的老泪来,他和她互相扶持了一辈子,现在终于走到了对立的这一步!
待听得孙太后等人的脚步声远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便起身来到后窗处,推窗看向屋顶,轻声叫道,“屋顶上的,你也来了许久了,下来见见吧。”
“外祖,”慕容琰叫了一声,翻窗而入,扑通跪倒。
王泽眯眼一看,顿时大惊,“琰……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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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孙太后终于向王泽妥协了。
王泽命守卫给她传话说,“若慕容琰真的病重,为家国大局计,他可以帮她,但前提是:他必须亲眼看看慕容琰,并且,他要孙太后发誓,慕容琰的病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被孙太后下药所致。”
这么多年了,孙太后怎可能不明白王泽的性子,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他毕竟是慕容琰的嫡亲外祖,让他对付自己的亲外孙确实强人所难,她若不发这个誓,若不让王泽亲眼看到慕容琰确实病得奄奄一息,他是绝不可能妥协的。
他不妥协,便只有她来妥协了。
孙太后亲自带着王泽来到承清宫,王泽坐在龙床前,看着床上的“慕容琰……”奄奄一息,他立刻要求和“慕容琰……”单独说会儿话,分明并不相信孙太后所发的誓,孙太后看看床上的“慕容琰……”竟也不反对,退到外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