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王泽便建议,既是这般,未免朝政荒废,朝臣猜忌,不如早立新君的好!
孙太后一愣,“早立新君?”
她的本意是要等见到慕容琰的首级了,再让承清宫内的人“驾崩,”那时她便可名正言顺的让慕容瑜登基,但此时慕容琰被追着追着,居然没了踪迹,这个时候让慕容瑜登基,万一慕容琰再冒出来……那时王泽必定知道她骗了他,可怎么收场?
王泽却没看她,只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向老天拱了拱手,“朝政荒废许久,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猜疑不定,这非是我大肃幸事,老臣恳请太皇太后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早拿主意。”
“可是……这皇帝还在床上躺着,后面就立新君,这不像话罢?”孙太后皱眉。
“无妨,”王泽道,“老臣有一主意,趁皇上还能说话,太皇太后可命人将他抬往金銮殿,学着先帝爷那般传位于慕容瑜,到时,新帝下旨,只封他为太上皇即可,如此,岂不是符合礼法规矩,无人再有疑问了?”
孙太后一听,这果然是个好主意,早日让慕容瑜登了基,他日就算真的慕容琰回来,也是木已成舟铁板钉钉,而这禅位乃是慕容琰的亲外祖操持,又有谁能怪得到她的身上来?
她立刻点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琰儿的身子眼见一天天的不行了,再拖不得,既是如此,那么选日不如撞日,便明天早上叫大起吧?”
“是,老臣谨遵太皇太后懿旨,”王泽一躬到地,恭恭敬敬。
孙太后看着王泽,长长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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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二年,农历五月十六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无云。
已是初夏,但北方的夏天总比南方来得迟一点,朝臣们都穿着夹衣裳,却一脑门汗的往午门赶。
金钟齐鸣,许多天不曾上朝的承乾帝,突然叫了大起。
金銮殿中,早到的百官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王泽钱大有等人,都面无表情。
金钟响,笙鼓鸣,皇帝銮驾在金銮殿后门停下,有力气大的内侍小心翼翼的抱出有气无力的承乾帝,再两个人架着他往金銮殿内走来。
在他的身后,是孙太后和慕容瑜。
众大臣就一愣,咦,这慕容瑜……不是被先帝幽闭了吗?
承乾帝的脑袋无力的耷拉在那内侍的肩头,脚下虚浮提不起步子,说是被内侍架着往里走,不如说是被这两个内侍架着往里抬,众大臣一看他们的皇帝陛下竟然变成这样了,俱各大惊,呼啦全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呼声中,承乾帝已到了金阶下,他忽然脚下一定,身子就直了起来,将那两个内侍一推,他背着双手也不往龙椅上去,反而往跪着的众臣里走来,边走边笑嘻嘻问,“众位爱卿,朕刚刚装重病,装得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