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一定要见公子。”芸篱觉得心口闷得慌,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芸篱,我这宅子是私人住宅,我可以发善心收留她们母子,却容不得她闹腾。告诉她,要是再不知好歹,就把人赶出去。”无双公子觉得那个丫环太不知趣了。
芸篱见公子又要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道,“公子,可她说那孩子是你的,是公子你的。”
无双公子懵住,他什么时候和女人生了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份那么低贱的女人?他愠怒的站定,眼中已是暗涛翻滚,“去将那个女人给本公子带过来,本公子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谁,能有福气生下本公子的孩子。”
芸篱一愣,看公子的表情分明不知道流玉这个人。看来一定是那个女子想过好日子想疯了,当初真不应该心软留下这个祸害,凭白坏了公子的名声。
她气冲冲的出了公子房间,直奔院外,院门口流玉正抱着孩子跪到地上,怀里的孩子不停的哇哇哭着。四周已经围了不少宅子里的下人,纷纷劝着流玉,“你不是府上的丫头吗?到这跪着干什么?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赶紧回去喂喂啊!是不是饿了?”
“孩子病了就去看大夫,你跑公子这儿来闹腾算什么?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有丫环看不惯流玉的做法,出口讥讽。
“主子已经够仁慈了,让你在府上生孩子还在府上养。你现在又来这里闹,你以为你是谁?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就应该赶出去。”
流玉满脸通红,只是固执的跪着。等她看到芸篱出来后,眼中有光芒闪过,急急的道,“公子可答应见我了?”
芸篱看了眼四周,最后又厌恶的看向流玉,连带着她怀中的孩子也觉得讨厌,冷声道,“你应该知道往公子身上泼脏水的后果,你确定还要见?”
“我自然要见,孩子可是公子的。”流玉脸更加红了,说完又觉得自己底气又足了些,反正具体是谁的孩子,也没人能查得出来,只要她一口咬定,无双公子不承认都不行,别忘了,她可是曾经和他一度春宵的。
四周哗然一片,有一些自认为长得好看的小丫头已经怒了。冲过来就指着流玉道,“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公子那么优秀出尘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你?”
流玉既然想要将孩子推到无双公子身上,自然就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站了起来,对芸篱道,“我们可以去见公子了吗?”
芸篱觉得带这个女人去见公子,就是对公子的亵渎,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能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怨气冲天的道,“只希望一会和公子对质时,你还能坚持住你的说法。”
“这就不牢芸篱姑娘费心了。”流玉一改进府之后的软弱性子,好像信心十足。芸篱不禁有些担心,一想到这个女人生下了公子的孩子,她就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她的步子有些无力,等将流玉带过来时,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公子,人带过来了。”
不待无双说话,流玉已经抢先一步开口,“公子,你不记得流玉了吗?”
无双公子一脸冷色,流玉是谁,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看在你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容易的份上,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流玉一慌,赶紧抱着孩子跪下,她怀里的孩子可能是哭得太久,又睡了,腊黄的小脸上还有吐出来的奶渍。她望着怀中的孩子,心里一疼,咬牙道,“公子,奴婢就是当初你从青楼找回来的青倌啊!你不记得了吗?那晚,奴婢还是清白之身。”
那一晚,对无双公子来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因为他给炙王表演了一场活春宫,甚至,阿攸也看到了他在床上的丑态。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真恨不得直接掐死地上的女人。真想不到,当初的心软,会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他目眦欲裂,双目腥红,冲过来直接掐住流玉的脖子,“贱人,你去死!”流玉被他掐得双眼一翻,手上的孩子就松了手,芸篱想要去接,却晚了一步,孩子摔到地上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公子,你冷静一下,这个女人肯定在说谎,当日明明已经将她送出城了。”见无双公子似失了理智,芸篱顾不得地上的孩子,扑过来抱住他,“公子,你此时这样杀了她,就坐实了这个孩子是你的。公子,你给芸篱点时间,让芸篱去查,芸篱一定能够查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芸篱已经哭了,她恼恨自己办事不利落,当日怎么就没想着给她灌一碗打胎药,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无双公子的手忽然松开,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退出去好几步,指着流玉道,“你说你是当晚的女子,可有证据?”
流玉先把孩子抱起来,哄了一会,等孩子不再大声啼哭,只是一下一下的抽噎,才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自己的那张脸。
芸篱蓦地一顿,她记得这张脸,当日她还嫉妒过。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女人如此有心机,敢算计到公子头上。
她气愤的道,“你确定这个孩子是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