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暗面色一瞬间变得格外凝重起来，看着慕冰月，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次受伤，你的身体恢复的本来就比较慢，我还以为是在野外，我制作的药不好，又加上我们在行走，也会影响恢复，可是现在看来……你或许，就是因为本身自带的病已经变得很严重，所以才延缓了你的恢复而已，而你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你的寒症，加上我这一次用药的冲击，所以让你好的起来，但这……都只是暂时的。你刚能看见，我本还挺高兴的，可稍稍一想，便觉得不对劲，给你一看之下……果然奇怪的很。”

慕冰月说着，眼瞳一下子就红了，看着星暗，道：“星暗，不行，回去之后……我要快点将四房的人给解决了，然后进入迷雾森林，快点给你找药，我害怕……我怕，你已经等不及了，若真是如此……那可怎么办啊？”

看着慕冰月那害怕而又绝望悲伤的样子，星暗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一时间，亦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慕冰月的话都对，他似乎没有办法反驳，可是心里，一团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回光返照？

难道这是他油尽灯枯的表现吗？

他一双眼瞳，贪婪无比的看着慕冰月的眼睛，这样的视觉，这样的看到，真的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吗？

真的不知道在何时，这种感觉，马上就会被收回吗？

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次，他对人生百态生出了一种极度的不甘和愤怒！

老天爷，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总是要夺走他在乎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星暗问。

慕冰月犹豫了一下，道：“唯有迷雾森林的那个宝贝，才能治好你，不然的话，就只能……”

“只能如何？”星暗见慕冰月欲言又止，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不然就只能……等着生命耗尽了！”临时，慕冰月却又改了一句话。

她还有秘法，有能够救星暗的秘法，只是，那是会伤害她自己的事，说了，星暗必然不会同意，而且让星暗知道了的话，他若是有所防备，日后若是无计可施，要用这个法子的时候，那就更难了。

所以，慕冰月不能说。

她的眼神里带着悲戚，星暗看着，还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的病情难过，当即也有几分的心酸，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道：“月儿，你毋须难过，我……都知道了。”

慕冰月苦着脸，道：“我要尽快去，星暗，我很担心你。”

说着，不由握住了星暗的手。

她一世学医，穷极一生，几乎都耗费在了这医术上面，若是连星暗都治不好的话，那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学医还有什么意义？

星暗摇头，伸手一下又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的悲伤和难过更甚，道：“月儿，不要难过了，就算严重了，我也不介意，因为……我又能看到你了啊！”

他说着话，眼神之中的浓情蜜意更加柔和，带着无比的贪恋：“我以为，这一生都没办法看到你，就算好了，我的感官也不一定都能恢复。可是……这该死的老天爷，给了我惩罚，却也给了我安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都能看到你了吗？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和补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