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皇子以往都是话语不多的样子,康明帝不意他竟然这样通透,当下大喜道:“好,来人,颁旨。”
剩下的几人纷纷向五皇子道喜。太子一边道喜一边心里暗叹:这事到最后竟然成全了老五,多少人想着拉拢忠义侯不得其门而入,如今竟然便宜了这个素日一贯不言不语的五弟。不过想到老五虽然平时话语不多也没什么实权但对自己这个储君一向还算恭谨,因此便也按下心里的酸意。
紧接着,几道震动宫内外的圣旨接连颁了下去。首先是沈恬赐婚给五皇子的圣旨,还有方心素被皇后收为义女加封“乐安郡主”的圣旨。
当然,对于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乐珍,康明帝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法外开恩,他连见都没见,直接派人将她送到皇室处理犯错女眷的地方——白莲庵。
乐珍的母亲,也是康明帝的宠妃魏淑妃都没来得及给女儿求情,就被一道圣旨夺了封号,降成了魏妃,并被勒令闭门思过。要不是她还生了一个已快成年的三皇子,还不知道要被怎样磋磨呢。
太后和皇后等人都派身边的掌事女官亲去忠义侯府探望养伤的韩氏,各色名贵的药品、补品流水一样被送过来。
原先对此事还有所观望的权贵圈子在知晓五皇子的赐婚旨意后,哪还不知道皇帝的意思。有交情的夫人们纷纷携带厚礼欲上门探望韩氏,不认识的也派家下人前去送礼问安。一时间,忠义侯府门前再一次人满为患。
后来,还是沈家不得已放出话来:“侯夫人伤势严重,御医叮嘱了要静养,因此一律不见外客。”云云,如此,沈府外头才消停了些。
月华院里,沈夫人虽然并未受伤,但总也要装样,几个姑娘轮流着在跟前侍疾。就连凝晖院里的老太太虽巴不得韩氏立马死掉,但现如今也不得不日日派人过来探视。
这日,好不容易打发了闲杂人等。韩氏看着沈恬说道:“为母只是想着给你们讨个说法来着,却不料用力过了。我原想着等你及笄过后,给你找一户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人家让你嫁过去,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谁承想皇上竟然将你赐给了五皇子,好在是正妃,否则,让我怎么见你父亲?媳妇难做,皇家的媳妇更难。若是寻常人家,你受了委屈,母亲还能让你兄弟们给你张目,这天潢贵胄的,让为娘怎生放心?”
沈恬说道:“母亲多虑了,凭咱家的家世和父亲的战功,只要五皇子不是太不讲理的人,女儿便能过的很好。”
韩氏说:“五皇子一向沉默寡言,在皇子中并不显眼,也不知道性子究竟如何。你韩瑜表哥与他应当是熟悉些,改明儿,让你韩瑜表哥好好打听一下他的性子。可别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要不然,母亲就是拼着不要这条命,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沈恬无奈的说:“母亲多虑了,好歹是堂堂皇子,一言一行自幼便有名师教导的,想来不会有太大差池的。”
韩氏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你看那乐珍公主,自幼也是有教养嬷嬷在旁教导的,可还不是照样蛮横霸道?”
见母亲在那纠结起来了,沈恬只好劝道:“既然以往没听五皇子有什么出格的言行,想来定是无碍的。母亲若实在不放心,改日好好询问一下瑜表哥不就是了,千万别在此劳心费神的,让女儿心里着实难安。母亲且好生休养,女儿去滴翠斋看看轻柳姐姐去。”
韩氏点点头:“去吧,那丫头的伤可还好些了?”
沈恬说:“旁的地方也就罢了,被撕掉的那缕头发过些日子就长出来了。只她脖颈那块当日被那宫人的护甲刮伤了一块,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伤疤。”
韩氏说:“这丫头是个好的,当日要不是她拼死护住了素姐儿,恐怕今日躺在床上的就是素姐儿了。那一巴掌要是真打在素姐儿脸上,她这辈子可就给毁了。对了,我那里有一瓶皇后娘娘赐下来的白玉舒痕膏,对外伤疤痕最是有效,你拿一瓶过去给她,比给别的东西都强些。另外再拿几样上好的燕窝、灵芝给她,横竖这东西我这多得是。”
沈恬点点头,带着飞絮找出来的药膏和补品去了滴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