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正好碰上了玉莲出嫁,悠然自然是与林母一起过去添妆了。考虑到对方的家境,母女两人并没有过分大方。林母给了两块红色尺头和一支金簪,悠然给了自己绣的一个荷包,荷包里放着一对赤金并蒂莲纹的耳坠。金子倒罢了,不过几钱重。只那工艺是出自老工匠之手,手艺比金子还值钱些。
添妆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遇到婷然堂姐。只是婷然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似乎是在躲着她似的,让悠然心里有些纳闷。
过后又听说婷然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定的是姑姑婆家的一个侄子,家境算不得大富,但也是小康。家里有五十多亩地,本人也有着童生的功名,婷然的对象是家里的老二,婆家说了等她们成亲了便分家让他们单过。那边已经备下了一座有着三间青砖大瓦房的院子。
听见堂姐的亲事定的不错,悠然心里也很为堂姐开心。婷然比悠然还要大上两岁,婚事既然定下了,便不准备再拖了。那家的孩子比婷然还大着一岁,今年考秀才又没考中,家里人见他年纪实在不小了,便催着他成亲。年前已经将流程走得差不多了,定下了正月初八这天放大定,正月二十便成亲。
悠然再没想到,不过是两三个月未见,自家堂姐竟然马上就要出嫁了。林母说道:“上次你放文定那会,你伯母便说过这事,当时两家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有合八字,因此你大伯母便没有声张只悄悄地和我说了。”
“那放文定的时候,怎么没告诉咱们家里,我们好来观礼啊。”悠然奇怪的问。林母顿了一下说:“其实那会子你大伯母给家里去过信,只不过当时你正好跟着你义母去她的庄子上了,便没有喊你。”
其实事实是悠然放定的时候,沈泽给的放定礼闪了婷然的眼。只是以林大伯家的家境,她自然是找不到这样的夫家,因此自定亲后也是闷闷不乐的。大伯母焉能不知女儿的心事?便是真能找到沈泽那样家世的夫家,他们家也没那么些嫁妆陪送啊!文定那会子,婷然说什么也不让告诉悠然一家。她说看到堂妹心里便不舒坦。大伯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便给弟媳妇写了封书信告知了前因后果。因此那天林母便没有回来,只让人带回些许礼物。
过了文定之后,大伯母深怕女儿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到头来会害了自己,狠下心来将婷然拘在屋里整整五个月,整日里耳提面命的,总算是将她的性子磨平了一些。
当然这些林母都没有告诉女儿,她心里怕女儿年纪轻气性大,知道真相后再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来。殊不知悠然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她不是原主,对于这些族人,不过是存着能交好便交好的态度。若实在没有姐妹缘分,她也不会强求。
二月里便是春闱了,过了正月十五,安然便早早的回到了书院,一是给师傅请安拜年,二则那些师兄们随口指点几句便比他在家苦读数月管用的多。
而二十日便是婷然出嫁的日子,便是私下里再有矛盾,这样的日子悠然一家也必须要出面的。更何况,两家也没那么些龌龊。说老说去也不过是女孩子们的一些小心思罢了,影响不到家族关系。来来回回的也挺麻烦的,于是悠然母女继续在林家村待了下来,自然少不得派人去韩沈两家说明情况。孟氏派人回道:“既然老家有事,便只管多呆几天,自家娘们,便是过了正月再聚也没什么妨碍的。”韩氏的话也差不多这个意思。只沈泽没说什么,只让林家的下人带回了一些补品。悠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混在一大些补品里的那包当归分外显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