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点点头:“既然叫荷花宴,自然都是用荷花做的,不过有些菜品,荷花也只是做了辅材而已。”说完一一指给方心素看:“你瞧,这个是荷香手撕鸡、这是莲子扣肉、这是荷叶粉蒸肉、这是枣泥荷叶卷、这是翠袅玉瓣,最后这道是雪山冰莲。怎么样?”
方心素指着那道翠袅玉瓣问:“旁的都能瞧出来,只这道菜倒还不大明白,这是用什么做的?”只见这道菜的盘底铺了一张碧绿色的荷叶,中间放了一朵真的荷花,荷花四周摆了一圈长长的裹了面糊炸出来的金黄色的花瓣样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悠然笑着用公筷夹了一瓣放到她的碗里:“这个是用新鲜的刚开的白荷花瓣,用水焯了再裹上面糊炸的,你尝尝。”接着又给沈汐夹了一块。方心素果真尝了一口,赞道:“我原先以为这炸出来的东西一定会很油腻呢,没想到这个味道倒好,香而不腻的,又有一股子荷花的清甜,真是不错!”然后对着吃的正香的沈汐说:“你这丫头倒是好命,摊上个这么会吃的嫂子,平日里没少吃好东西吧?瞧瞧你这小脸蛋养的,比你白的小姑娘我倒是见过,但是皮肤比你细腻水灵的我还真没见过。哎,还是年轻好啊!”沈汐有些害羞了,红着脸离了席去找两个小弟弟玩去了。
闻言,悠然白了她一眼:“瞧你这是什么话?像是你自己多大年纪了似的?不过,我瞧你脸色确实有些暗黄,可是这些日子有什么不舒坦的?”两人关系素来熟稔,悠然便直接问了。听了她的话,方心素脸上一红,轻轻咬了咬唇,然后凑到她身边低语了几句。
悠然听了眉头一挑:“原来是这样,你可曾看过太医?”方心素捶了她一下,低声说:“这种病怎么好让太医看?”
“听说太医院如今不是有医女吗?不好找太医找医女看看也行啊。”悠然有些想当然的说。
方心素又说:“那些医女的医术都不过关,左右会的也不过是些太平方子,对不对症不说。只怕我一找她们,满京城都会以为我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呢!”
悠然皱皱眉头:“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吧?我听说太医署也有不少擅长妇科的太医,若是大家都避讳这个,谁会去找这些太医看病呢?”方心素说:“所谓的擅妇科,基本上也都是些安胎养胎的本事。像是我这样的,便是同为女子都不好宣之于口,更何况男女有别,谁还能和太医讨论些这个?自来这病多是靠身边的长辈或积年的老人提点,弄些偏方抓些药吃,好不好的,也不过是命罢了!”这样的病症在后世真不算什么,估计一盒消炎药就能解决问题了,没想到方心素这样尊贵的身份都会受其困扰。她以前在韩氏身边时没有听过着些事,还以为古人得这病的少呢。现在看来,竟是自己想当然了!不过是大多数的贵夫人都讳疾忌医罢了,若是平民之家的女子则是无钱就医。想来,那些芳龄早逝和难产而亡的年轻女子,也有不少是因为这些隐疾吧。
听到方心素一下子说的这么悲观,悠然不由娇斥道:“什么命不命的?净瞎扯!我听着你这病也不是大症候,想来问题不大。可惜我对医术不怎么精通,倒是我那个和离的堂姐于医术上颇有些天分,前阵子又因缘际会的拜了和善堂的慈心师太为师,正儿八经的学习歧黄之术来。横竖咱们在这山上也待不了多久了,不如等回京之后,让我那个堂姐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