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辉在自家老娘和媳妇面前提了好几次这事,白氏听说自家儿子受益了就觉得高兴,也没考虑过旁的。倒是安氏听说此事后,斟酌着说:“咱们这位表嫂真是个通透豁达之人,凭咱们这样生疏的关系和母亲做的那几件事情。换了旁人再是不肯这样提携相公你的,可她并没有这样做,凡是杨举人两个要去林家,她必然会让人来请相公一道。单就这份心胸气度,等闲女眷就比不上。怪不得表哥当日都不嫌弃她的出身,执意娶她为妻呢。”
听到这话,许长辉说道:“当初表哥跟表嫂定亲的消息传回金州时,不知道多少旧亲等着看表嫂的笑话。只是很快人家的弟弟就中了状元。如今,林大人也是从三品的高官了,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以后说不得就能出入内阁呢!有这样出息的弟弟,现在,谁还敢说表嫂的身份与表哥不配?再看人家的娘家亲戚。听他们说起来,林家的近亲里秀才就有五六个,举人两个。这才是真正的兴家之兆啊。”
安氏笑着说:“相公这话说的很是,我瞧着那位林娘子和冯奶奶,虽说都是小门小户来的,但是说话做事也都很有规矩,一看便知道家里的教养够好。也不知道表嫂的亲戚里还有没有适龄的未婚少年。”说到最后,声音却是渐渐低了下来。她这里想着跟人家做亲,可是表嫂还真不一定瞧得上自家的小姑子。
许长辉没有听到安氏最后的自言自语,他突然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可惜沈家这个江哥儿只是个白身,听他的意思也没有再考功名的决心,将来也不过是给表哥打打下手不能有什么大作为。否则的话,小妹和他的年纪正相仿,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把小妹许给他。”
听了这话,安氏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就算人沈江只是个白身,可是凭着他如今在沈泽家里的受重视程度,在婚事上也决计低就不了。你还对人家挑拣起来了,怕是沈泽夫妻两个都瞧不上自家小姑呢!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安氏脸上却是没表现出半分对小姑的不屑。何况,这半年来小姑子的确是长进不少。她笑着说:“妹妹还小,这事倒不必急于一时。我瞧着如今妹妹的规矩礼仪大有长进,等相公进士及第了,还怕给她找不到好人家不成?”
许长辉觉得自己妻子说的十分在理,就把这事扔到一边,一心苦读去了。
倒是安氏闲来无事,常去和玉莲、秀云两个一起做做针线、聊聊家常什么的。都是年纪相仿、脾气都算温和,因此几人相处的也算融洽。
悠然见她们几个自己玩的挺好就放下心里,暗地里嘱咐玉莲帮着多照应一些。自开春之后,新宅子那边就正式开始修缮打理了。以悠然的性子,又是打算一直常住下去的宅子,自然事事都要尽善尽美才好。沈泽在这上头也没什么意见,只笑着说了一句:“一切以夫人的喜好为主。”就把此事全权交给悠然了。
好在有沈江和杨律两个帮着跑腿打杂,悠然也只做个总揽,画了图纸后也只是偶尔过去瞧瞧,并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饶是如此,一个多月以后,悠然也瘦了一圈,直把沈泽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他见媳妇正在兴头上,难得见她对一件事这样上心,又不忍扰了她的兴致。只好亲自吩咐厨房日日炖些燕窝、花胶之类的补品好生给她滋补一番,再有什么自己能做的就尽量自己多做些,好让悠然能够轻松一些。
白氏是个喜欢四处乱逛的,这日到沈家的大厨房见了燕窝粥。跟厨娘闲聊的时候知道悠然都是拿这个日常让饭吃,不由的咂舌:“你们家奶奶可真会享受,这东西可金贵着,这一小盅就得二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