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笑道:“这有什么呢?既然是衙门里的安排,咱们自当服从才是。尤其许表弟又是新来乍到的,自然不好因着这些小事和上峰墨迹。既然安排好了,弟妹只管跟着表弟回去。这里的屋子你们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不急于一时。”
安氏赧然道:“表嫂这般通情达理,真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悠然笑道:“都是亲戚,弟妹再这样说就是外道了。”
与许长辉不同的是,杨彻却是直接谋了外任。早在会试之前,他就和表弟和表妹夫说过自己的意向。毕竟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再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开始熬资历,这辈子就难有大的长进了。倒不如去到地方,拼上一把,运气好了,说不得还能拼出点什么来呢!
与许长辉不同的是,这个可是实在亲戚。因此,在他的任命上,沈泽和安然都出了一份子力。虽然不是江浙一带富庶之地,但也是比较安定的徽州那块。
任命下来后,许长辉拜谢过表妹和表弟两家后,便携家小去徽州赴任去了。
倒是秀云两口子一直留在了京城,两口子商议着也在京城买套宅子,然后将孩子们接来。即使以后两口子回到乡下,这里的宅子租出去也能得些零钱,比白放在手里强。
冯家就是普通的耕读之家,冯泉又只是个幼子,两人手里的银钱有数,自然不能像许家那样大手大脚。秀云见过了玉莲买的两套宅子以后,跟冯泉商议着,也在北城买一套二进的宅子,满打满算的五六百两就够了。
而且这里离着国子监和文化书院近,以后考科举什么的也便宜。听了他们的打算,悠然倒觉得这个表妹夫妻两个都是心里有谱的。当下点头赞道:“你和妹夫都考虑的很周全了,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你家里的公婆愿意你们在京里买宅子吗?”
秀云笑道:“前两年相公就在家里透露过这个想头,公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们注定是要跟我们大伯哥一家住的。表姐不知道,我大伯哥也是自幼读书识字,只是考了好些年也不过是个秀才。如今相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了,大伯哥夫妻嘴上不说,心里对相公总是有些嫉妒的。公公心里也明白这点,生怕以后兄弟俩再为着那点子家产闹的不可开交,所以才早早的把家给我们分了。”
悠然说道:“看来这冯家的老爷子还是很通透的,不像有些人家的老人一味地‘不患寡而患不均’,到底是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秀云点头应道:“可不是吗?我爹爹也常说公爹这人是个明白人。还有婆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说来我也算是有福了,公婆俱都是明理开通的,可给我省了不少烦心事呢。”
悠然略一思索,心道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有点运道,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的。不由笑道:“看来啊还是你命好!”
听了这话,秀云有些不赞同了:“说到命好,咱们家的亲戚里头谁比得过表姐你呢!”